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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让人盯紧前院,一有动静就立刻来回禀她。
过了半个时辰,有小宫女急急忙忙赶回来,那时姜宁正饶有兴趣的听采玉讲述宫外的趣事,笑声盈盈,小宫女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公主,驸马那边叫了水。”
姜宁和煦的笑容僵在脸上。
青天白日的叫水做什么?这里恐怕没人不知道,桃枝那个贱婢果然同驸马勾搭上了,敢和大公主抢驸马,她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姜宁冷笑道:“看来有人把本宫的话当成耳旁风啊!”
姜宁站起身,掸了掸衣裳,“走,本宫去清理门户!”
一伙人浩浩荡荡的杀到前院去,前院房门口守门的是何彦戌的亲信,他看见公主来了,忐忑的望了眼屋子,轻轻的敲了一下房门,此时姜宁一行人已经走到门口,小厮谄媚的说道:“公主今日怎么突然来前院了?驸马正在里头习字,要不奴才前去通报一声?”声音刻意的响亮,显然是给里面的人通风报信。
“大胆!这是公主的府邸,整个公主府都是公主的,你竟然还要通报!”采玉厉声喝道。
姜宁一个眼神示意,身后的人立刻心领神会,两个膀大腰圆婆子扭了那个小厮就往前院的大门口押,然后叫两个侍卫把这个奴才绑起来。
姜宁这边,两个宫女一同踹门,开门进去,何彦戌正好出来,他若无其事的理了理袍子,恢复了他一贯温文尔雅的假象,“公主怎么突然来了?”
“本宫听人回禀,说是驸马你把我刚贬到厨房的桃枝要去了。”
何彦戌“哦”了一声,然后对姜宁解释道:“桃枝是公主身边最得力的宫女,一向能讨得公主欢心,今儿听说她突然被打发去了厨房烧火,便招她来问问。”
这话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虽然何彦戌这会儿穿的人模狗样的,但是他身后走过来的桃枝还穿着寝衣。
桃枝一身素白的寝衣,娇软无力的冲姜宁下跪,垂首时露出脖颈上嫣红的吻痕,何彦戌脸色一变,偷偷踢了她两脚,示意她别乱说话,可惜桃枝显然没有收到何彦戌发出的信号。
她自顾自的挤出两行眼泪,“公主,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情不自禁,求公主不要因为桃枝伤了您与驸马夫妻间的情分。”
房内一瞬间产生了难以呼吸的压迫感,何彦戌满是震惊的看着桃枝。
采玉是个沉不住气的,她扬手就给了桃枝一个响亮的巴掌,“贱人,枉费公主待你这样好,没想到你竟然敢吃里爬外!”
采玉这巴掌是用尽了全力的,既替公主不平,又加上了这些年的私人恩怨,一巴掌下去,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赫然肿起一大块,嘴角也因为牙齿磕破了嘴唇,溢出了鲜血。
而采玉自己,手掌心也是火辣辣的,但是她心里十分欢畅。
桃枝忍着脸部剧烈的疼痛,匍匐上前拉住姜宁的裙摆,哭道:“公主,你要打就打吧,你打死奴婢也是应该的。可是……可是奴婢肚子里已经有了驸马的骨肉,求公主放了我们母子。至少等奴婢把他生下来,公主再处置奴婢也行。”
什么?怀孕了?有了身孕还敢与驸马苟且,肯定是唬人的,想拿此保自己一命。
公主身边一个懂医术的宫女上前去替桃枝诊脉,搭上她的脉息,须臾宫女脸色一变,支支吾吾的说:“确实有孕了,已经有三个月了。”
何彦戌这才恍如初醒,连忙道:“公主你听我解释。”桃枝那个蠢货,以为怀了孕就可以压过公主?贱人!坏了爷的大事!
采玉气的扬手又是一个巴掌,桃枝两边脸印着对称的手掌印,皆是红肿不堪,她怒瞪着采玉,好像在说:你凭什么打我?等我当上了姨娘,一定要你好看!
谁知采玉比她气势还要凶,“瞪什么瞪!哼!吃里爬外的东西,想要翻身做主人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姜宁没说什么,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娇艳的脸上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然后扭头就冲出了公主府,让人备了车辇入宫。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和离了,虽说公主和离在本朝也不是稀罕事,孝靖公主的姑姑延庆长公主就和离了两次,如今已经正在进行第三次婚姻。但是身为公主,一举一动都代表皇家的脸面,和离这么大的事总要有和合情合理的解释。
原本她还在愁,什么时候去别院捉奸,没想到今儿个竟然让她抓住了大把柄。
下了马车,姜宁直奔中宫朝凤宫,那是原主生母,当今皇后范氏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