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要记得通知我。”
“会的。”
蓉蓉一走,周遭的宁静顿时形成一种压迫感。
霍峻熙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沉默了一晌。“小吴,带些人去找徐明阳。”他终于决意,虽没断言什么,不过对徐明阳行径之可疑,了然于心。
“知道了,熙哥。”
唐蜜儿泅浮于缓缓的河水中,神秘的音乐……或许只是一种奇怪的声音……将她载浮载沉,仿佛她已失去了形体,只是河里的一团泡沫。
她并不感到痛苦,只是有一点伤心,却不知道为了什么。
河流带着她蜿蜒而行,她看见了唯美庄严的大教堂、具有历史情怀的宫殿,乃至于曾经走过的绿色小丘陵,好熟悉、好怀念,啊,她想起来了,这里是她盼望已久,一直想要来的意大利的……佛罗伦萨。
她用尽力气向岸边游,可是却始终游不到尽头。
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她想回家……霍峻熙……霍峻熙,她看见他了,水面上他正以笑容迎着她,向她伸出手。
她理所当然地将自己交出去,想起那张洋溢着生命力,却掩不住优雅的脸,总是这样微笑地看着她。
他扶住她的腰,将她带离河水走入另一个空间,身下是晶亮的地板。两双舞鞋、两袭礼服,他们在舞池翩翩起舞,世界在周围旋转,音乐在演奏,她溜出了霍峻熙的臂弯,再回到他结实的胸膛,他真的抓柱了她的心。
忽地,他身后站出徐明阳,手里拿着正是那根曾经凶残刺入她体内的铁棍。
她目瞪口呆,想警告霍峻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不……不要……她眼睁睁看他刺进霍峻熙的后背,血喷出来,好多好多。
救命呀,谁来救救他?谁来救救他?她被卷入更深的梦境中。
蓉蓉以冷水擦拭唐蜜儿滚烫的身体,见她梦呓不断,疼怜地说:“她似乎正在做噩梦,不晓得能不能熬过来?”
霍峻熙的眼神忧郁。“她能的。”
“但她的高烧一直没有消退的迹象,是不是该问一下医生。”
“医生早上才来过。”
交握双手支着下巴,床畔的霍峻熙凝着她,即使忧心如焚也唤不醒的女人,现在只有等,愿上天赐予她力量,吱持她渡过这个难关。
会没事的……
唐蜜儿翻来覆去地在牀上躺了两天,时而面红如霞,体热似火,时而冷汗淋漓,了无血色,霍峻熙寸步不离守在床边,直到累得眼皮都撑不开,才偎在床沿稍事合眼,但大多时候都睡得不安稳惊醒过来。
她不知自己在何时陷入这如梦似真的世界,在这里,世界仿佛变成一条玻璃隧道,上演着她这一生的际遇。
首先,她看见自己幼时的模样,虽然不记得发生什么事,却知道母亲已不在身边。没有亲人没有家,她只能流落街头,她又走了好几步,才刚从玻璃里看清现在的自己,四周却倏然开始扭曲变形,寒冷疼痛顿时快吞噬她,她快没办法呼吸了。
她极力的挣扎,竟只发出了苍蝇般大的声音,求救的申吟被堵在胸口完全发不出来,救……救我……倏地,一双手出现在眼前,就像座稳固岸头引领她去攀附。
她不顾一切抓柱它们,一只温柔而强壮,另一只则坚定可靠,它们将生命源源不绝的注入她的血脉,用一股力量包裹她冷冰的躯体,那么滑顺、丰富,隔绝了原先折磨她心的痛潮。
她想看清那是谁,而她所要做的惟一一件事……就是掀开眼皮!
太阳光令她的瞳孔刺痛,她半掩眼睑适应它,在柔和的光影里,映出一个她十分熟悉的身影……霍峻熙。
“你终于醒了。”他看来蓬头垢面、满嘴胡碴。
突见他憔悴的模样,唐蜜儿眼瞳迅速积满了泪水。“你还好吧?看起来像在壹夜间苍老了几十岁。”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将他逼成这步田地。
“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放心点亮了他疲惫的面容,这句呢喃细微得恍如花瓣飘落在她胸口,这一天,他们之间有了崭新关系。
唐蜜儿的苏醒确定了徐明阳的罪行,她向警方证实徐明阳想杀她的意图,清楚描述当晚的情形,说明了她之所以能逃过一劫,乃是因为她即时莫到一片碎玻璃,才能利用它先发制人杀伤徐明阳而免于一死。
她的证词使警方将三起命案与徐明阳联想在一起,不仅四处搜集他的犯罪证据,同时发令追缉他到案。除此之外,盛天盟也在找他,一时间,新仇旧恨全等他的出现。
“伤口还痛不痛?蓉蓉想念你,我也很想念你。”一大清早,霍峻熙出现在病牀上,逗弄她的鼻尖,半环她的腰,干过瘾地享受与她亲密的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