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希望您能配合我的调查,聂沛洋这起案子属于一起谋杀案,凶手把炸弹放在他车底下,我怀疑是想报复他或者他的司机,但我想报复聂沛洋的可能性要大点,你知道他平时有什么仇人吗”?
简汀扶了扶浑浑噩噩的脑子,骆宾扶住她,疲倦的对唐钢说:“你问她的答案跟我们给你的不会有太大区别,在商场上混的,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你看外面那些人,他们也许没有一个人是希望沛洋能救活过来的”。
“好吧”,唐钢点点头,“不过我希望你们能过后再仔细想想,你看看外面有多少媒体就知道,爆炸发生的时候已经牵连到无辜的人,如果不解决会被外面的人定义会恐怖事件,我也希望你们能明白我必须要再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件案子”。
周跃衡一脸冷然,“唐警告,我的朋友在里面抢救,我们想找到凶手的心情不亚于你”。
“好的,那我先走了”,唐钢看了简汀一眼,转身离开了医院。
……。
晚上八点,全身百分之七十被纱布包的密不透风的聂沛洋被推进了无菌病房。
简汀站着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聂沛洋,脑海里回想起不久前医生说的话:“对方的求生意识非常坚强,这也是我们能有幸挽回他性命的重要原因,不过他的脑部受了重伤,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要苏醒的机会也很渺小…”。
植物人…。
简汀背靠在墙壁上,下午的时候她在想什么。
她想等他回来后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和他彻底了断,但没想不用她了断了,老天爷已经做了决断。
以前有好几次,她真的恨不得聂沛洋能死掉,但那都只是一时冲动的想法。
她没想要他死的,可植物人,跟半死不活有什么区别。
……。
“简汀…”,骆宾的手轻轻压在她肩上,“很晚了,你要不要先回去…”。
简汀回过头,望了眼他身后的佟子淳,周跃衡刚才似乎去找医生谈话了,她突然觉得悲酸,聂沛洋的亲人真是一个都没有,因为聂家破产,父亲自杀,母亲坐牢,她第一次莫名能理解到他想要复仇的强烈心情,这一刻,她觉得聂沛洋是可怜的,“我回去也睡不着,坐这里吧”。
“…好吧”,骆宾注意她单薄的针织毛衣,大概是出来的太匆忙,她连一件厚衣服都没穿,呆在有暖气的家里倒还好,可这样冰冷的医院里她怎么受得了,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扶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两人都有点凄然的望着对面雪白的墙壁,佟子淳狠狠吸了口烟,医院里不能抽烟,可他忍不住,“还记得以前…我们几个刚大学毕业,仗着家业在康城胡作非为,沛洋那时候就是我们老大,什么都由他来出主意,我们就跟着他混,总觉得天塌下来都没什么好怕的…”。
骆宾被他说的红了眼眶,虽然这两天他特别的恨聂沛洋,但不得不说那会儿也都是真兄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一整晚,简汀总是听到骆宾在她旁边呓语,就连累到极致,闭上眼打着瞌睡时也在梦里说这句话。
简汀起身再次望着无菌病房的聂沛洋,她想去努力回忆点什么,但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就像突然之间失去了记忆。
……。
天亮时分,一抹纤瘦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推开警察冲闯了进来。
简汀抬头,竟然是池素晗。
她眼睛血红的从她身边走过,看到无菌室的聂沛洋后,弯着腰揪心的用脑磕着玻璃,哭的撕心裂肺,“沛洋…沛洋,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听到爆炸消息的时候她在国外散心,她想要永远忘掉他。
可是哪怕她怎么努力,她还是没办法将他从脑子里割掉,他的好,他的坏,都在揪着她心疼。
昨夜,母亲高兴的打电话给她,说恶人有恶报,聂沛洋的车子被人放了炸弹,快要死了。
她知道后,一点都不觉得兴奋和快感,那一刻就像五雷轰顶,不管她如何恨他,如何怨他,也只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如果他不在了,她怨谁,恨谁?
她这辈子只爱过他一个人,大学那年父亲带他去参加朋友生日的宴会,他一身帅气的西装,嘴角挂着坏坏的笑容,她听过他不好的风评,别人说他放浪不羁,有了未婚妻却总是在外面拈花惹草、用情不专,她每次见他身边总是带着不同的女人,可她就是喜欢,就是爱。
她知道自己不够美,所以去整容,知道自己性子不够讨人喜欢,努力的去看各种会讨男人欢喜的书籍。
哪怕她知道他娶自己抱着目的,她也心甘情愿…。
长长的走廊上,回荡着她一个人沉重悲戚的哭声。
佟子淳冷着脸面想上前揪开她,简汀拉住他,摇了摇头,轻声说:“她是真的爱聂沛洋”。
有些人真哭还是假哭的声音她听得出来,池素晗的声音和昨天晚上她碰到李柯老婆的哭声是一样的伤心,而且事到如今,池素晗也没有来这里假哭的必要。
她伤感的叹息,聂沛洋那样的坏男人不知道辜负了多少女人的芳心,但还是有女人痴傻的喜欢着。
她转身默默的离开了医院,也许,她并不适合站在那里。
至少,此时此刻的聂沛洋,更需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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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楼梯口,利彻远靠在墙面上,看到她憔悴着一张脸颊失魂落魄的走下来时,他走到她跟前,有点心疼的望着她。
简汀抬起干涩的视线看了下他的脸,低头,从他身边绕开,往另一边下去。
“简…,你一夜没睡,我送你”,利彻远开口的声音里温润关切。
“我自己开了车,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简汀虚弱的摇摇头,慢慢的走下楼梯。
“简…”,利彻远跟下去一步。
“别跟着我”,简汀冲他摇了两下手,别开雪白的脸颊。
利彻远沉默的皱
眉跟在她后面,看着她上车,看着她发动车子用缓慢的速度返回了藕香园。
她的车消失在大门里,肖柏递了一根烟给利彻远,皱眉说:“没想到聂沛洋这厮就这么完了,老板,您也犯不着再对付他了,有人帮您收拾了”。
利彻远没接烟,只是凌厉的视线看着他。
肖柏讪讪的收回手,“聂沛洋那种人坏事做的太多了,有人要报复他也没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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