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纬堂想到这几年李鸿章的遭遇,叹了口气,说道:“大人,可眼前这事该怎么办呢?”
李鸿章想了想,说道:“法国人若是想租借广州一城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们答应派兵与我一起对付革命党就行了,无论如何,保住两广事关将来大事!”
“是,纬堂知道该怎么办了。”吕纬堂立即躬身准备出去,李鸿章却忽然唤住他:“一会你派人去见见盛怀宣,告诉他我准备赴任前和刘坤一,张之洞见个面,你让他安排一下。”
“是。”
吕纬堂离开后,李鸿章脸上的笑容悄然淡去,望着桌上的电报,忽然叹了口气:“李默啊李默,你到底想做枭雄,还是想做天下之主呢?!”——
广州城内,昔曰繁忙的大街上行人寥寥,即便是有些商贩客旅也都是脚步匆匆,不时有手臂上扎着白色汗巾的持枪男子走过,让这座大清最早对外的沿海城市上空充满了紧张。
昔曰的知府衙早已被起义军占领,知府老爷更是在起义发动时匆忙外逃,如今这里已经成了兴中会的指挥总部。
门口,十几位站岗的兴中会士兵面色严肃,眼神警惕,而里面的大堂里,同样是气氛紧张。
“孙先生,这些满清狗看来还是不死心,派李鸿章这个卖国贼来出任广东巡抚,明显就是要把我们干净杀绝!”
“是呀,我听说他们已经从两广,闽浙甚至湖广调兵,准备把我们一举消灭。”
“哼,消灭我们?就凭那些满清的老爷兵吗?”
大厅里议论纷纷,都在讨论着最近的情况,孙先生坐在中间,脸色也有些严峻。
这次的起义,原本便是临时起意,要不是有了那批枪,有了资金,自己根本无法取得广州城,但现在广州到手了,他却发现事情并非如预料般发展,首先是民众还不太认可起义军,更重要的是因为缺乏后续力量,手上这两千人还不足以保证守住这里。
“香港那边有消息吗?”
“还是老样子,英国人反悔了,不愿意在支持我们,看来满清已经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我早说了,不能靠这些洋人,他们都是黑心鬼,谁给的钱多就帮谁,靠着他们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孙先生刚要继续说话,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大家抬头看去,只见三位男子在士兵的监视下走进了大堂。
为首的走进大堂后,慢慢摘下宽檐帽,目光紧紧盯住了正中的孙先生:“请问阁下是孙先生吗?”
“正是”孙先生起身走到段飞面前,望着这三位不速之客,问道:“不知道几位兄弟是?”
“见过孙先生,在下段飞,是从辽东来。”
“辽东!”
这个地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了一下,如今不知道辽东的人恐怕很少,那位李大少爷的名气别说广州了,就连南洋诸地也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段飞从怀中掏出一份信,递了过去:“孙先生,我家少爷非常仰慕诸位,时常说各位都是爱国义士,所以特命我带来了他的亲笔信,还托我带句话给先生。”
“哦?什么话?”孙先生接过信后,还来不及拆便立即追问道。
“我家少爷说,如今清廷已经派来了大军,驻上海的南洋舰队已经开始南下,此外法国人的军舰也再来广州的途中。”段飞微微一笑,望了眼旁边士兵的枪口,继续说道:“所以诸位的大事已经不可为,还希望各位能慎重其事。”
“法国人来了?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去了台湾吗?”段飞带来的消息,顿时让四周想起了一片惊呼声谁都知道要是法军和满清联手,恐怕广州真会守不住。
“法[***]舰的确是去了台湾,不过已经被我们舰队阻止于基隆港外,而且台湾目前已经宣布自治,法国人答应了撤离台湾和澎湖,确保那里的平衡。”
“台湾自治了!”
“这不可能。”
“对啊,我们在台湾的人怎么没汇报呢?”
面对惊愕和议论,段飞没有回答,只继续说道:“孙先生,少爷想让我转告您,救国并非只有一途,而且他个人觉得,您手中没有绝对实力,截至不了其他人,在老百姓都不识字,根本不懂什么叫共和的情况下,贸然共和只会便宜了那些野心之辈,假借共和之名搞乱国家,所以他觉得这个体制不适合目前的情况,还希望您和诸位慎重考虑。”
“此外。”段飞抱抱拳,刚想离开忽然又扭过头,目光冰寒:“我不希望你们继续回台湾,那里的平衡不应被打破!”说完,带着两位助手飞快的离开了大堂,只留下了满屋子眼神凝重,面色惊讶的兴中会成员。
“你没有绝对实力!”
孙先生望着手里的信,眉宇间神色凝重,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拆开这封信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