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上作战,说白了是场赌博,如果克拉克斯顿不分兵,那就是硬币的两面,现在他分兵了,就变成了有六个面的色子。
从悉尼出发,到努美阿这一段,海面缺乏岛屿群,不利于舰队隐藏,所以他这种分兵更让人诧异,他到底要干什么?目标是什么?
即使再白痴的舰队指挥官,只要是出海就肯定有个目标,一切都必须围绕这个目标行动,现在克拉克斯顿向北,看上去似乎是要支援努美阿,但这是真的吗?
明天早上,第二特混舰队就会护送陆战队登陆,3艘轻型母舰和3艘次主力舰有足够的把握掩护部队登上去,以澳大利亚大舰队的速度,即使避开了自己,赶到努美阿也要至少55个小时,这样即使抵达恐怕陆战队也已经完成了前期的阵地展开,加上舰队袭扰,他不可能有太大机会。
那他想干嘛?假意进攻实则逃走,或者干脆和自己决战?
肖天志吸了口气,烟头忽明忽暗,直到烟蒂烫了下手指,才从深思中醒了过来,也得到了另一个消息:“报告,浑河号发来消息,五分钟前他们雷达发现,敌人第三编队再次分兵!”
======旗舰,北达科他号战列舰。
司令塔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这位出发前忽然来找克拉克斯顿中将的年轻少校,随着他的讲解,大家也都被他的奇思妙想打动。
分兵,不断地分兵,利用夜色作掩护,将舰队化整为零。
谁都知道,敌人在这一片大海里有敌人太多潜艇和侦查舰,等天亮后还将增加更多来自头顶的眼睛,所以这个战术并没有太出人意料,出发前克拉克斯顿和西摩尔就想到了分散舰队。
真正让人称奇的是,这位因美国海军严重缺少有经验中层指挥军官,才侥幸被提拔起来的弗莱彻少校,在分兵时想出了一个令人叫绝的办法。
他利用夜幕下敌人侦查很难详细分辨舰队数量的劣势,在不断分兵过程中,以各自分舰队掩护,悄悄将几艘主力舰脱离出来,这些脱离出来的主力舰将于明早恢复集结,然后混编成一支新建队,直扑目标!
他这个战术看似很简单,但其实很大胆,首先就是彻底摈弃了目前各国主流的大舰队决战思想,然后这些被掩护离开的主力舰身边的护航力量很弱,甚至根本没有,只有等到重新集结起来才有足够的护航力量,这样一来在今夜的独自航行中,它们一旦面临进攻将毫无可能幸存。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就是这样一个大胆的,近乎赌博的战术,却被克拉克斯顿和西摩尔共同认可了,这也能看出两人实际上也想摆脱目前的尴尬,或者说至少要打赢一次挽回舰队的信心,而不是任由敌人在家门口闲逛。
“我们还无法得知敌人主力是不是已经从努美阿离开,但我认为他们肯定离开了,而且正在堵截我们的路上,不过即使他们离开,也肯定会留下3艘轻型母舰帮忙,这样一来我们即使抵达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机会。”
弗莱彻指着海图目光明亮,手指狠狠按在了维拉港,咬牙道:“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把这里当成目标!”
“维拉港!”
“是的。”
弗莱彻向左右同伴解释道:“新赫布里底群岛维拉港距离努美阿只有570海里,根据情报,那里已经被新华临时作为了进攻努美阿的主要基地,有超过10万陆战队士兵在那里待命,储备的近半年的作战物资,现在他们围攻努美阿,那里肯定比较空虚。
我们不可能夺回维拉港,所以任务核心是发动炮击,破坏港口设施,这样一来起码能延缓对方进攻努美阿和澳大利亚的脚步,如果幸运或许三个月内无需担忧,我认为担任进攻的战列舰分队必须避免纠缠,快速炮击后,立刻前往斐济群岛汇合剩下的部队,然后沿着汤加群岛回到新西兰。”
“不回悉尼了?”
“悉尼港的设施非常好,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个囚笼,只有离开悉尼,将锚地移到奥克兰或者惠灵顿,我们才能有更好的出击视野,而且从澳大利亚至新西兰之间基本没有任何群岛,海域非常宽阔,也便于机动和侦查。”
听完了弗莱彻的讲解后,克拉克斯顿忽然微笑道:“少校,愿意来做我的参谋吗?”
“旗舰参谋?!”弗莱彻用力地深吸了口,抑制住了狂喜后才说道:“将军,这是个危险的计划,新华拥有我们无法匹敌的速度和航空力量,所以我无法保证能够成功。”
“我知道。”克拉克斯顿点点头,忽然转向了旁边的西摩尔:“从我和西摩尔将军作出决定,不离开澳大利亚时,我们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所以,我们选择了向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