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你到底将朕置于何地?朕心心念念的女人却一心想着另一个男人,甚至不惜伤害自己,伤害朕!”
他似过于急怒,忽然顿住声音,只是盯着我。
我淡淡道:“我伤害自己这没错,伤害你就是胡扯了。”我没心没肺地一笑,“而且,如今伤害你是我最乐意做的事,你怎么能用不惜这两个字?真是有些自恋了!”
景玉的神情僵住,他的眸色幽深,神情隐约透出一分痛苦与狼狈,他微微后退半步,轻轻笑了,“本以为尊严这种奢侈的东西早就被她拿走,没想到,你却能将它召回!朕该感激你,还是……”他直视我的眼眸,“恨你?”
这句话我尚未听得明白,便又听他冷声道:“煞费心机地要见他,朕便如你所愿!方不负你这番苦心!”
苦心二字语气重且透出浓浓的嘲讽。
他大步离开洛水院,明黄的衣摆在柔白的月光里耀目生辉。
身上的水珠化成寒意渗入身体的每个角落,我微微颤抖,握紧了胸前的衣襟,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
不受威胁的他……妥协了!明天……我会见到小舅,他会带我离开这个地方,一定会的!我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只想和他一起离开!
自私的想法,自私的行为,可是,爱情从来都不是大方的。有句话,景玉说对了!
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主动来到手中,只要谋划……得之!
身后忽而一声惊呼,“姑娘!这大半夜的,您怎么起来了?”
豆豆走来,她摸了把我的衣袖,惊道:“这又是怎么湿透了?”她瞥见我身后的水缸,瞪大了眼,“姑娘,你这是……”
为怕多事,我只得道:“睡不着起来看月亮,谁知没提防掉进了水缸。”
豆豆半信半疑,拉了我回房,替我换上干净的衣衫,又看着我睡下,方吹熄烛火,退出。
我躺在黑暗的屋中,心中渐渐变得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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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我便自己起来了,豆豆过来时,我已梳妆好,正在戴发钗。
她神色讶异,“姑娘,您今天起得这么早。”
我出了门,去正厅吃饭。豆豆跟在我身侧,她已经打量我许久,此刻忍不住道:“姑娘今儿的气色好了许多,眼神也多了些光彩,倒像是有什么好事儿。”
我笑道:“豆豆,你不去算命真可惜了。”
见我肯与她搭话了,豆豆忙道:“姑娘,您看来心情不错,定然是有好事儿啊,这谁都看得出来,哪里需得着算?”
我笑了。
用过饭没多久,慕容枫便过来了,他手中提着药箱,仍是衣衫如雪。
我怔怔地盯着他。
他道:“伸出手来,我替你把脉。”
我并不理会。
慕容枫神色有一丝无奈,如同对待不听话的小孩语气,温和中透出淡淡的责备,“芊芊,生病了就该好好地让我看一看,把手给我。”
他的神情淡然平静。
以前我觉得这样的他会给人安全感,很沉稳可靠,可此刻我却只想打破他平静的表情,想对他发火。
我道:“我没病!没病为什么要让你看?”
慕容枫道:“芊芊,别任性!”
我胸口憋着一团郁气,“你到底懂不懂我为什么会病?我只是想见你一面而已,你来了,我又觉得或许不见更好,至少还会有一丝期望。”
慕容枫静默了。
我盯着他,“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上次在御书房……”我有些难堪地咬住唇瓣,“景玉是故意让你误会的,我与他并没有什么。”
慕容枫轻叹,“我知道。”
我猛地挺直了身子,望着他平静的神色,“若你真的知道,为何还要说出那些话来,难道你不知我听了会有多难过,多伤心吗?你明知道……我只爱你!“
“我憎恶谎言。”慕容枫道,“为了自己的私心撒谎,我不愿意。”
不等他说完,我已激动得站起了身,瞪着他,“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
慕容枫漆黑的瞳仁划过一丝黯然,他叹道:“我不愿撒谎,憎恶撒谎,却是对你编下了一个谎言。”
我怔住,“你……对我会有什么谎言?”
岑寂蔓延成一条平直而压抑的长线,横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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