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家说定了让我嫁给他,多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当时不该说话得罪了他。结果是作茧自缚!只希望他能早点把外祖父的病治好,只等着老太爷转危为安,我就嫁过去,火坑也罢,刀山也罢,是死是活,是好是坏,听由天命吧!”
屋里一阵寂静。
左少阳这才明白原来父母跟瞿家已经商定了婚事了,只待瞿老太爷病情转危为安,就成亲,自己却还瞒在鼓里。为什么爹娘不告诉自己?他脑袋瓜这么一转便想明白了,肯定是爹娘很满意白芷寒这个儿媳妇,可是自己却很反感,爹娘生怕自己知道了,故意不给瞿老太爷好好治病,借机摆脱这婚姻,那煮熟的鸭子就飞了,所以才没有告诉自己。
屋里瞿夫人又道:“老太太,要不跟他们商量商量,咱们借点钱,把他那用掉的一点人参补上?反正大部分还剩下,用掉的也不多……”
瞿老太太怒道:“这话亏你说的出口!这人参只是药吗?那是聘礼!我跟小郎中他爹娘商谈的时候就说好了,送了人参,就是下了聘,我跟他娘把八字都合了,聘也下了,六礼都齐了,就等着迎娶了,这当口上想悔婚?漫说咱们现在没钱买人参补还人家,就算有,一挑的人参搁在这,也还不了!因为这人参是聘礼!收了聘礼就得嫁!不嫁就是悔婚!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们把脸藏在裤裆里不看人,可以不顾脸面,我这张老脸可还要呢!还得顾着老太爷的脸面呢!”
瞿夫人诺诺连声:“是是,媳妇儿说错了,老太太息怒……”
白芷寒长叹一声:“罢了,老太太、太太,你们都不要说了,这都是我的命,心高命薄,想攀高枝,到头来嫁给个只会趁人之危全无半点医德的小郎中,唉!眼看着火坑,也只能往下跳,我认命了……”
一时间,屋里又静了下来。
左少阳蹑手蹑脚退下台阶,一直退到院门口垂花门下,站在立柱后,这才啐了一口,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指着远处正房大门低声骂道:“你奶奶的,嫁给我就是跳火坑?我靠!好!既然你们这么说,就别怪老子不客气,还就让你跳跳火坑看看,叫你这小娘皮尝尝老子这火坑的滋味!”
想到这,左少阳站在门口故意高声道:“有人吗?家里有人吗?”
很快,便听见屋里传来瞿夫人的声音:“我们在呢,是左公子吗?”随即,门帘一挑,瞿夫人走了出来,站在廊下,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
左少阳拱拱手,这才踱步走了过去:“我来给瞿老太爷复诊,顺便找白姑娘有点事,她在家吗?”
“在家,在屋里呢。”
瞿夫人亲自给他撩开门帘,左少阳迈步进去,穿过大堂,来到旁边的卧室。
瞿老太太起身相迎,白芷寒却跟木头似的坐在那,冷眼瞧着他。左少阳也把她当真空,只对瞿老太太拱拱手。瞿夫人拿来一根圆凳放在瞿老太爷子的床边。
复查之后,发现瞿老太爷还处于深度昏迷,肌肤已经转灼热,脉转急数,偶有间歇,呼吸平稳,舌质干,没有唾液,眼帘间或会抽动一两下,喉咙出现痰声。左少阳心中暗喜,摸了摸下巴,对瞿老太太道:“老太太,瞿老太爷正气进一步恢复,所谓效不更方,就继续服用独参汤的,继续益气固脱,同时,服用上次我开的药。”
“多谢了,左公子费心了。”
左少阳这才转头瞧了白芷寒一眼,冷冷道:“白姑娘当初许诺,只要我治好老太爷,她就嫁给我,不知这话是随便说说活动一下嘴皮子就作罢呢,还是算数?”
白芷寒跟木头似的一言不发。
“当然算数!”瞿老太太勉力一笑,道:“这么说,左公子是同意这门婚事,娶芷儿为妻了?”
左少阳摇摇头:“我给自己定了一个志向,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名冠天下,所以,我是非公主郡主不娶,再差,也得是个尚书、大将军或者节度使的千金。这也是我今晚来要说的事情。”
瞿老太太愣了,瞿夫人面有喜色,而白芷寒,脸色却阴沉得怕人。
左少阳大刺刺道:“瞿老太爷听说只是个六品京官,而且已经告老还乡,白姑娘的父母双亡,舅舅又入了大牢,所以,白姑娘只怕不能满足我刚才说的妻子的最低标准,有鉴于此,老太太的美意,我只能心领了,实在抱歉了。我不能娶白姑娘为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