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峰猜测。
五魁,指前五名。
这在人才济济的京城,已经是很了不得的成绩了。二郎有些惊喜!
萧云峰却起身,“我去找人看看,尽量早回来,舅兄告诉鸾儿一声就好!”然后匆匆出去了。
等郑青鸾到花厅,见只有二郎等着她,不见萧云峰的身影,就笑问,“人呢?”
“拿着你的文章出去了,说是找人看看,一会就回来!咱们先吃饭。”二郎率先坐到饭桌旁,“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三叔和三郎五郎顺不顺利?”
郑青鸾的心思一下子就被牵住了,“谁说不是呢?”她随手抓了炸鸡翅就啃,“我爹应该可以!两个哥哥就得看运气了!”
“如果三叔能过,刚好赶上今年秋闱。否则又得等三年。”二郎带着几分憧憬,一旦三叔中了举,整个门第就不一样了。
“嗯!”郑青鸾点点头,很是赞同,“我爹耽搁了太久。”
“不是有大器晚成的话吗?”二郎今儿算是体会了读书人的不容易,三十岁以上的占了半数还多,这都是考了半辈子,连秀才都没考中的人。再想想郑达金这个大伯,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堪了。科考之难,难于上青天!能中举的,用老话说,那都是天上的星宿啊!
郑青鸾点点头,希望如此吧!又道,“也不知道我爹他们去了省城,家里怎么办?”
“有四叔呢!”二郎递了碗汤过去,“再说了,整个村子,大部分都是族人,不是本族的人,也都是三亲四戚的,能有什么事?何况,如今咱家的小姑爷是侯爷,谁那么不长眼往上撞啊!快点吃你的饭,吃完饭就去睡,考试多费心神啊!”
郑青鸾也不反驳,乖乖的吃了饭,在二郎的催促下,果然回房躺下了。
即便躺下,她也睡不着啊!考试完的感觉就是那样,越想好像答案越不对,越怀疑,整个人都心神不安了起来,心道,不会是无知者无畏吧。正因为啥也不懂,才觉得老子天下第一。这种感觉实在很痛苦!
这种情况直到萧云峰回来给了她肯定的回答也没缓解。
等放榜的日子是痛苦的!这两天,萧云峰带着她常去学子聚集的茶楼酒楼,听到不少人连呼‘题太难’,‘考砸了’之类的话,心里才好过一点。
又听到一位仁兄洋洋自得的朗诵他的文章‘夫,人者不如鸟者,在乎毛之多寡。人无毛,鸟有毛,故不如也。若人之毛胜于鸟,则可飞于九天之上,谓之为……鸟人也。”
郑青鸾听的哭笑不得,“这人还是趁早捐个监生吧!他不是读书的料!”
却说这位李大人,自然特别关注郑青鸾的卷子。他亲眼看着人糊命,也看到宫里的嬷嬷抄了一份离开。所以,在审阅上,他不敢耍手段,刻意的去打压。只要做到客观,实事求是,他就算尽职了。谁也抓不住错处!
当他看到属于郑青鸾的文章时,吓了一跳,从破题开始,引经据典,洋洋洒洒,花团锦簇,好一片锦绣文章!遣词造句透着股子沉稳,让人觉得文章华丽中不乏稳重踏实!说这是由三四十岁的老童生所做,都有人信!要说这是有人捉刀,提前做好的,连他都不信。因为考题只在他脑海里,考前才写下来的。除了他,没人知道考题!要说是碰上原题,那除非见鬼!更何况自家的派的婆子全程监考,不可能作弊!那答案就只有一个,这篇锦绣文章确实是郑青鸾所做!
真是妖孽!萧家究竟派了什么人教导这个姑娘的!真是见了鬼了!
这天晚上,杜相的书房。
“倒是可惜了!”杜相看着手里的这篇文章。作为十来岁年纪的人来说,把文章写成这样,绝对算得上是人才!只是可惜她不是男儿!可惜她站在杜家的对立面!
李大人斟酌着道,“这篇文章不敢说第一,但排在前五还是能的!”言下之意,过分打压怕是不行,这人的背景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
“不!不用打压!是什么就是什么!公正些总是好的!”杜相合上眼睛,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李大人告辞出来,还在来回琢磨,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公正!怎么一个公正法?
她看到这篇文章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案首非他莫属!
难道要点个小姑娘做案首吗?这让天下读书人情何以堪?
李大人心头猛地一跳,似乎抓住了什么!对!就是这样!点她做案首!
这就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捧杀!
杜相高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