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得有多大?排头打出去,得一炮放翻多少人?
“只要你白将军能拉的动,带的出来,自然包在我身上。”
龚鼎孳这么一闹,精神倒好的多,不过看看天色,眼见暮色上来,不觉向众人道:“天色这么晚了,不如散了吧?现下东虏随时可能以主力南来,太保现在调兵遣将……未来几天随时都会有一场恶仗好打呢!”
虽是文官,毕竟品位在众人之上,而且确实这么闹下去不大成话,而且龚鼎孳的话也是十分清楚,虽然是三个标统北上,似乎是自行其事,没有被高级军官来领军,但上头有一个孙传庭,那是太子都要卖几分薄面的专责军务方面的老臣,而且除了太保之外,还有一个行营司马的职务,那可是真正管到大伙儿的。
当下各人都是凛然,均是行了一个军礼,大声应了,然后各自带队离营。
“大人,咱们要不要和曹标统他们学?”等曹庆等人离开,守备队和辎重营的管带都留了下来,加上一个白文路,这几个方面的军事主官暂时就算听龚鼎孳调派了。
适才扎营时,因为是和中军一起行动,所以安营也随意了一些,此时曹庆等人过来,现成的榜样就在,各人自然是要请示。
“得罪人的事啊……”士兵们已经安歇下来,此时再吆喝他们起来重新整固营盘,挖壕沟竖栅栏……这肯定是十分得罪人的,龚鼎孳原打算罢休,不过转念一想,便挥手道:“小心没过逾的,谨慎总好过大胆,小心九千九百次,一次不小心就出事……传令吧,全营修实防御,还要安排轮班守备,不可懈怠!我虽然不是带兵官,不过你们乱敷衍我,太子殿下准能治你们,去吧!”
“是,末将等遵令!”
一伙军官在浓重的暮色之中行了个军礼,然后便嘻嘻哈哈的四散而去了。
龚鼎孳说的郑重,不过安营戒备对平虏军来说太稀松平常了,这会子出来打仗还好呢,老实说,比在营里训练时轻松!
在营里规矩多,管的更严,隔几天可能就是夜间紧急集合……鬼知道夜里哪来这么多事?这年头夜盲症十成里最少有三成,就算加强营养来调理,也总有相当的夜盲症患者,夜袭除非是以极少数的精锐突袭敌方大营,不然的话根本就是笑话。
不过训练科目上有,所有人也都是没有办法。
还有什么一刻半十里跑,就是说按西洋算法二十五分钟内必须跑完十里路,完不成的,一定是皮鞭军棍的伺候。
多次不能完成的,就会有军医查身体,看骨头关节,查营养,都实在不成了,就只能是劝退这一条路可走了。
至于全身束甲十里跑,束甲加行囊十里路,束甲加行囊二百里穿山涉水越野拉练……随便哪一样都能把最壮最棒的小伙子给练哭了……大营里头几万兵,哪一个不是在家做惯农活,吃够苦头的?顿顿有肉,吃的好,荣誉感强,就是这样,也实在劝退了不少。
不是不争气,实在是体力吃不下来。
在营里这么多苦头吃了,什么挖沟搭栅,这还不是极稀松的事?
等龚鼎孳进到自己营帐的时候,营中军号嘀嘀响了几声,然后几队兵提着拳头小跑到营门附近,其中相当部分是工兵,挥舞铲子那是运转如风,很快就把防御阵地弄出了一个雏形出来。在他们身后,扛着大火铳和铁矛铁戟的守备兵也排好了第一班,开始出来预备巡逻警卫。
这里的动静很快惊动了附近不少营头的人,不少将领派自己的亲兵出来观察,等发现是平虏军又在构造工事时,很多人骂了几声,然后就四散而去了。
整支大军实际上是呈品字形,德州城池是这个品字阵形的最前端,有高杰和赵应元的兵马在第一线,第二线则是以朱大典的山东镇兵为主,人数在两万多人,其中有八千人的战兵。第三线,则是孙传庭居中的徐镇兵马和平虏军的三个步兵营,一个车炮营,两个辎重工兵营,其中徐镇又有几个辎重营,各部也有相当的辅兵,整支大军在五万人左右,其中孙部战兵一万三千人,加上平虏军和山东镇,整支大军超过九万人,绵延近三十里的地段被军营给占满了,到处是巡行的步卒和骑兵,除了两镇的民夫之外,沿途的几个镇子和一百多个村庄都被严令不准外出,民众只准呆在本村范围,不得随意出外。
严防歼细之余,也是怕军人和百姓起冲突,干碍军纪。
总之,这方圆几十里内,飞鸟难度,金鼓之声相闻,大明自朱仙镇一役之后,再也没有这么大规模的军队调度,而自松山之后,也是没有这么多的精锐云集在一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