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武林朝廷接连发生了几桩大事,闻者惶惶,难以平息。
曾被少林无果大师和无量佛段无量接连称赞的新秀、八卦门大弟子许持在八卦门中被孔雀教主白孔雀在八卦门里残忍杀害抛下悬崖,武林盟主慕容吟披星戴月赶赴救援终是没能挽回局面。
而无量佛也在一战过后元气大伤,曾有人私下传闻无量佛与许持关系甚笃,而许持不幸坠崖殒命则给了段无量极大刺激,从那天起段无量虽逃过一劫未被杀死,却终是因为身体原因便被家仆带回南疆王府,再未出过门。与之随行的还有武林盟主慕容吟,为了抚慰兄弟,慕容吟不惜一再拖延了行程,亲自护送。
而这些,自然都是被有人刻意放出的消息,真相是什么,从来都不会第一时间被大众所知道。
青年坐在茶肆边听着途径的武林人士唏嘘不已地描述当时场景——
“后来听说蜀山的陆掌门带人去搜救了,可惨了,整个祁门一个人都没了,遍地都是血啊!”
“孔雀教真是可怕,到哪儿哪儿灭门,连无量佛都被送回老家了。”
“谁说不是呢,真不知道白孔雀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了,对了,我其实还听说,这次皇上派了一位皇家子弟跟着慕容盟主一起去,以示朝廷关注,结果那位小世子也遇难了呢。”
“这么惨?是哪位世子?”
最开始提起这个话题的中年人一脸我超diao的幽幽道:“那可是……诚亲王府的世子啊。”
茶肆中人本不多,除了他们一桌外就只剩另外一桌的两人了,一时茶肆里安静了。
“别光顾着喝茶,来,把这包药膏吃掉。”爽朗的女声突然响起,说话之人从行李里掏出一块油纸包裹的黑色药膏,掂量几下放到了身旁青年面前。女子生的清新脱俗,带着一股倨傲和不屑。
青年神态呆滞,似是精神有些问题,捧着一杯热茶半晌未反应过来。
女子叹了口气,还是伸出手把油纸剥开,一只手捏着青年的嘴,另一只手粗鲁的塞进去,毫不留情,末了还叹了口气:“要不是你这小子身体奇特,老娘才不费尽心思对你呢,你吃的这一块抵得上平常人家一年。”
青年虽然微微皱了皱眉,似是对这药膏的味道不敢恭维,却仍旧没有什么明显反应,嚼了几口艰难地咽了下去。
女子明眸皓齿,不算年轻,和沐婕萝相仿,只是没有沐婕萝那种明显的异域风情,但泼辣狠厉劲儿倒是一分没少。
“对了,他们打得这么惨,完了白孔雀去哪了?”另一桌见并无什么奇怪,便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开头说话之人耸耸肩:“谁知道那魔头去哪儿了,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一下都被他灭了,估计得回总坛好好消化一阵了吧。”
众人唏嘘,不禁感叹着江湖多变。
女子听了全程,不禁露出不屑的一笑,青年愣愣看着她,不知这一笑究竟是何意。
“傻子,别看我了,赶紧消化一阵子,咱们也得出发了。”女子揉了揉青年头发,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注视了他片刻,便起身开始收拾行李,大约是看到女子要走,青年也慢慢站起来,慢慢地跟着。
“很累了。”青年的声音不大,很温顺,因为少了一份生机所以看上去有些呆呆傻傻。
女子神色犹豫半晌后坚决地摇摇头道:“不行。”
青年垂下头,似乎非常失望,如果他的头上有耳朵,此刻一定是十分可怜的耷拉着。
两人终是先行上路了,官道旁停着一辆马车,连同车夫都是女子片刻前买来的,她挥霍肆意,隐约透出一股贵气。青年看了眼马车,犹犹豫豫地问道:“我们去哪儿?”
女子盯着这青年看了一会,把人拽上车道:“金陵。”
马车行驶的颠簸让青年蜷缩在车中一角,看起来极为可怜,女子抚着他手腕脉象,轻轻蹙眉。
“傻子,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估测了一会儿,女子放回了手,轻声问。
青年闻言抬眼看她,随即轻轻摇头,顶多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俊秀,只是有些紧张,还有些痴呆。
女子叹了口气,垂眸低声道:“你听好了,你叫许持。”
青年眼中闪过诧异:“为什么?你姓许吗?”
女子笑了笑,清秀面容忽增明艳:“不,我姓蓝。”
“那你为什么要我叫许持?”青年貌若不解,努力地看着她希望能解惑。
“因为……你像一个曾经叫此名的人吧。”蓝芷轻轻说道。
青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我叫许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