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华山之后子钦马不停蹄的朝着福建而去。
这一路上子钦亦不做丝毫隐藏,却是每经过原本开设有富威镖局的城市便是转道亦要前往一行。
自从余沧海灭掉富威镖局后,这中原大地所有富威镖局的分局都已经被青城派占领,青城倒也是大派,富威镖局数十家分局竟每个分局都有青城派的弟子驻守,所为的却不过是守株待兔等待子钦扮演的这只兔子。
如是按照正常的进程,余沧海的这个做法却没有丝毫问题,林平之再没得到辟邪剑法之前便是将华山派的武功全部学习一遍,短时间内也休想是青城派那些自小精修青城剑法弟子的对手。
只是,余沧海恐怕却是死都没想到林平之会变成另一个人,一个拥有比这世上任何人都要高深剑法理念的人。
于是,这一路上所有青城派的弟子算是倒大霉。
子钦一路从华山前往福建挨个城市的杀过去,但凡是以往富威镖局分局,现在被青城派占据的一概诛杀。
从华山到福建,子钦自己都快记不得自己杀过多少人,只是他身上的血腥气却越发的浓重,到后来的时候他身边三丈左右便是狗都不敢出现。
这一曰,子钦终于进入福建地面,而刚进入福建子钦便觉得自己被人跟踪。
对此子钦却也没有太过在意,福建是林家老宅所在,武林中不知道多少窥视辟邪剑谱的人都派有人手守在这里,只等他回来而已。
骑着马子钦径直走在福建的大街小巷之上,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随即却是淡淡的心酸,子钦陡然觉得自己眼中似乎有液体要滑落。
他微微皱皱眉,却是狠狠的忍受这种感觉。
林平之的心魔依旧存在,很多人都认为心魔是纯粹的负面念头,实际上却并不是,心魔实际上很多时候却是过于极端的正面念头。
思念,爱慕,奋发等等正面念头到达极端便会产生执念,而执念一生,自然会影响人的情绪。
正如喜怒哀乐这些人常有的情绪,任何人只有尽皆占之才能够保持身心一致,若是突然有一天有人这些情绪中只剩下一种,那此人恐怕亦是命不久矣。
当然,若是有人能够将所有的情绪都排除,整个人成为彻底的空明,那恐怕寿命会达到极大的延长,这也便是所谓的太上忘情。
只是,到这一步,什么感情,什么欲*望,什么期望,什么爱好,总之所有和人有关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这句躯体,实际上这句躯体活着亦是等于死掉。
子钦现在的情况便是情绪有偏向单一化的危险,林平之留下的执念委实非同小可。
实际上,在这笑傲的世界的的确确有那么一些狠人。
比如东方阿姨,比如岳不群,比如左冷禅,再比如林远图,以及林平之。
作为一个男人,而且不是武功卓绝,便是英雄潇洒,新婚燕尔,却也能够鼓起勇气将那玩意给割掉,这份勇气子钦除去佩服二字却是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只是,佩服归佩服,子钦却又必须要克制林平之的执念,虽然想要克制住这个连自己最重要玩意都能割掉的家伙的执念相当困难,但是子钦却决不能逃避。
所以他下了华山第一件事情便是回到福建,找到辟邪剑谱,唯有正面面对,才能够正面克制,这亦是战胜心魔的一个步骤,且是最重要的步骤。
若是未曾看过辟邪剑谱,那恐怕就算子钦通过其他办法消除林平之的心魔,而辟邪剑谱却会产生新的心魔。
“小兄弟。”
便在此时,子钦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这声音不大,但是在福建大街的喧嚣繁闹中却清清楚楚的传入他的耳中,就好似那人是在他耳边说的这话。
子钦猛然一惊抬头,他已经经历数个名家世界,但是,无论名家世界还是主世界却还未曾遇到过有这等功力的人,要说这一招传音也是平常,但是关键是这人传音的对象却是他,这笑傲的世界他那bug一般的感知已经恢复,却是没有察觉这人的存在,这人的武功该到了什么境界。
子钦的目光看向街边的一栋酒楼,这是一家极为寻常的酒楼,门口挂着一块极为陈旧的招牌,上书三贤酒家。
在那块招牌下却站着一个穿着普通店掌柜服饰的男子。
这男子初看似乎极为平常,但是子钦再仔细看去却又觉得此人身上蕴含一股灵气,然而,转眼间那股灵气又消失,这个男人似乎又变成一个为情所伤的可怜人,眼中尽是淡淡的哀伤。
“小兄弟,大热天行路未免辛苦,不妨进来喝一杯。”
便在子钦待继续自习看清楚此人的时候,这男子却又继续开口,一言之后子钦猛然一惊,好似从睡梦中醒来。
眼前却哪里有什么灵气,什么哀伤,那块招牌下只是一个普通的卖酒掌柜而已。
是幻觉吗,换做旁人或许真会当幻觉,只是子钦却能肯定那绝非幻觉,这个酒掌柜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子钦拉着马走过去,将马缚在酒馆外的木柱上,然后走入酒馆。
“呵呵,天气炎热,小兄弟不妨先来碗美酒。”
刚走入酒馆,子钦尚未落座,那掌柜却已经拎着一壶酒走来,酒是好酒,还未靠近子钦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
只是,子钦却不是很喜欢这壶酒。
这个酒馆,眼前这个人都给子钦一种失衡的感觉,他想不出此人是谁,亦不知道此人对他有何目的,这一切都让子钦很困惑。
最主要,此人虽然看似淡薄,但是一言一动莫不带着强大的气场,子钦在此人面前竟有种下意识想要臣服的感觉。
这些都让子钦很不喜欢此人,也很不喜欢这个地方。
“这一壶内只有三碗酒,分别是仁,智,勇,若是小兄弟有兴趣不妨尝试一下,或者,我们亦可以探讨一番。”
酒掌柜随手倒下一碗酒,然后缓缓朝子钦推来。
这随手一推,子钦的眼神却陡然间一变,这个小酒馆内的桌子自然不会是后世那等打磨的光滑无比的桌子,实际上这酒馆很小,又很破,这里面的桌子除去没有缺胳膊断腿外,每一张上面都是坑坑洼洼的。
这酒掌柜刚才倒的那碗酒却是满满一碗,酒水和碗口几乎是齐平的,这样的一碗酒摆在这样的桌子上,便是子钦全盛时期亦不敢说能够随手一推让其在桌面上移动却不洒出半滴酒。
偏偏这个酒掌柜做来却是那般的举重若轻,似乎没有丝毫困难之处。
“仁,智,勇,呵呵,这三种崇高的境界恐怕和我扯不上丝毫关系。”
子钦冷冷一笑,他已经微微有点明白,这家伙只怕是哪个隐居闹市的前辈高人,此刻却不知为何看重自己,似乎是想要收徒传艺。
只不过这老头传艺的方式子钦却很不喜欢,不仅不喜欢这老头传艺的方式,更不喜欢什么仁智勇。
子钦仁不仁义,绝对不仁义,智慧高超否,亦不高超,勇气呐,子钦从不认为自己勇猛无匹,虽然很多时候子钦可以拿出姓命去搏。
所以老家伙说的这些子钦没一样符合的。
若是换做早些时曰,或者换做另一个世界,恐怕子钦还会虚与委蛇以试图取得老家伙的绝学,但是这里却是笑傲的世界。
子钦早在这世界开始的时候便立下天下无敌的心愿,更兼之林平之的心魔尚在。
此时的子钦却是绝不能做这等虚伪的事情,否则的话他的心境恐怕会逐渐的和原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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