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闻听大喜,连连点头。看
郭嘉却又笑道:“嘉闻昔日孙坚之子孙策,如今正欲南下伐刘表以报父仇。主公可使天子赐其一职,接替昔日其父长沙太守,如此,孙策师出有名,刘表亦无余力袭袁术之后,袁术无后顾之忧,安有不倾力东征乎?若此,东南大乱,我乘此时而连袁绍,先定北方,而后挟大胜之势以逼袁绍,河北可定。北方既定,可与青徐结盟,而后,绕其后而击吴扬,届时,青徐再强,入我围中,还有何作为?或迫而降之,或攻而取之,皆在主公之手耳。”
这一番话说出,曹操哈哈大笑,抚掌大悦。当即传令,便按众谋士之策而行。
圣旨传至寿春,袁术接着,果然大喜。前些时日,刚刚从孙策处得了传国玉玺,不过换给其五千兵马并粮秣若干而已。今又得朝廷支持,以取扬州之地,袁术心头火热,暗暗思量,莫不是天意使然?不然为何才得玉玺,便有这般便利?
野望,便如同春日城边的野草一般,在心中疯长起来。当即召集众文武,明示朝廷旨意,准备挥兵以向扬州。[
主簿阎象劝阻道:“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其诏焉可俱奉?扬州与我唇齿相依,向日无冤无仇,供给亦多赖其地,何以接令便伐,此自毁之道。主公当上表婉拒,并为其开脱,将此事拖延才是。”
袁术正想着美事,被阎象一拦,不由怒气暗生,怒道:“尔有异心乎?”喝令左右推出,要斩阎象。
两边急忙拦住,陈纪劝道:“曹操虽矫诏,却据大义,不可不奉。但阎公之言,实为主公,岂有二心?更兼刘繇一向对主公恭敬,若辄而动兵,恐伤人望,又断我补给,主公何不三思?”
袁术大怒,拍案而起道:“我袁家四世三公,岂可依赖一小吏?刘繇富裕,我自取之,何必他再供奉?今有孙伯符取荆州,我奉诏而取吴扬,刘繇小儿,何敢阻我?大军之下,南方之地,指日可下,此乃不世之基也!我袁家祖上本姓陈,乃昔日大舜之后,近有谶语,道是代汉者,当涂高也。我表字公路,正应其谶,而曹操此时假诏于我,此岂非天意乎?我自欲取天下,便无他曹操又有何干?吾意已决,不必再言!”
众人听他忽然露出反汉称帝之意,俱皆大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法。
其时有昔日兖州太守,京兆人氏金尚,被曹操击破后,投奔袁术,一直留于麾下。与同郡好友韦端、文休二人,皆称东郡名士,号称“三休”。
此时,听闻袁术之言,纷纷站出来劝阻,袁术这会儿早红了眼,哪还听的进去?
他信心满满,已然不知做了多少美梦,却被人接二连三相劝,心中怒火升腾,再也忍耐不住,当即喝令将三人推出去斩了,并言再有违背者,一并杀了。众人尽皆惧怕,不敢再言。
袁术这才回嗔作喜,时值冬季将临,大军难行。袁术便传令淮南所属治地,皆打造器械,贮备粮秣。定于来年春后,发兵吴扬。
对于这一系列动作,青州风部已然探明,消息送至青州,刘璋得报,召集众谋士议事。
一番商议之下,众人不由都有些郁闷。这里面弯弯绕绕虽多,但座中几人都是当世英杰,哪会猜不透关窍?只是,郭嘉此计厉害便厉害在这纯属阳谋,让你明知其意,却是不好破解。
眼前摆在青州面前的难题有三个:第一,便是徐州内政。如何尽快恢复民生?
其二,便是应对袁术必将而来的物资粮草供应。至少在袁术还未公开打起大旗反汉前,他乃是奉诏而伐,这是王命,占据着道义的制高点。这一点,不论青州承不承认,袁术借此虎皮来伸手的话,青州便会处于两难之地。
毕竟,刘璋当日发布声明,也只是遏制曹操对自己的挟制令。但却左右不了他对别人施展。而青州不论应或者不应袁术要求,都如郭嘉算计那样,将青州拖入泥潭之中,再也难以安心发展。
其三,便是如何化解曹军所设的计中计,画地为牢之策。若不中此计,则曹军只怕不会轻易出兵,投入河北战场。那将不符合青州疲敌养己的战略。
若中,则等若自缚手脚,授人以柄,就算以后能靠着刘璋早早暗中布局摆脱,也必然成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结局,前期一番积蓄,便有化为乌有的危险。
所以,面对着这三个难题,便是以刘璋天生乐观的性子,也有些笑不出来了的感觉。暗暗咬牙,知道这种算计,只怕必然出自那位号称鬼才的郭奉孝之手。
当日自己千方百计的寻找此人,却是一无所获,如今果然遭受其害。这争霸天下,有时候,不只是在两阵对决之上,更残酷、更厉害的地方,便在于这些看不到硝烟之处。
这便如高手博弈,着眼处全在布局,牵一而发全身。若是一个应对不当,接下来必然是一败涂地的结果。而到了这种时刻,败了便几乎意味着死亡,毫无中间途径可选。[
这该死的郭嘉,历史上记载他年纪轻轻就死了,尼玛的!那他为什么现在还不死呢?记得这家伙是死在曹白脸北伐之时,如今,虽然历史变化不小,但眼下来看,曹操北伐也是必然之局,但这必然之局,偏偏联系着自己这边的应对之法。
刘璋纠结的这个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