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精光毫无保护,魔狼张开血盆大口,血淋淋的在自己肚腹上啃咬,将肠子扯得到处都是,自己却一时不死,在狼嘴下扭动哭号,登时吓的魂不附体,不自禁双手抱住肩膀,全身颤抖道:“你……你敢?”
陈敬龙笑道:“打都打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着抓住她衣袖轻轻一扯。商容儿尖声大叫:“不要……不,我跟你走!我跟你走!呜呜!”她想到陈敬龙确实“打”了自己,来是真正下了狠心,只怕当真将自己剥光丢在这里也说不定,心中怕的厉害,终于哭出声来。
陈敬龙见她吓的够了,柔声道:“这就对了。乖乖听我话,真有魔狼要吃你,我也会拼了性命保护你。”商容儿想到自己一片苦心,为了保住他性命,宁可受尽寒冷折磨,甚至最后死去,却被他如此恐吓,心中大是不平,哭叫道:“你欺负我,呜呜,你是……是恶人……是坏蛋!呜呜……”
陈敬龙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拉起,说道:“能治好你的病,我宁可作了恶人、坏蛋!”说完不去理她,弯腰拾起扔在树下的食物袋,却见袋上撕开一条大缝,干肉已经全被魔狼吃光,只剩一点儿干粮。当即扯来一束野草,将裂缝处扎住,再将干粮袋负在背上。
商容儿抽抽搭搭跟在他身后,自己拾了根结实木棍当做拐杖拄着,催道:“要走便快走,等天黑魔狼真的来了,只怕你保护不了我!”她此时惊惧未退,一想到魔狼,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陈敬龙叹了口气,说道:“以我来,就算保护不住,让你死在林间,也好过夜夜寒冷,生不如死。我也宁可死在这里,也好过夜夜为你担心。不过我必会竭尽全力,就算要死,也一定死在你前面!”
低头见大腿已经不再流血,虽然伤处全都痛疼难忍,仍将一条手臂托在商容儿腋下,另一手撑着铁剑,分辨方向向森林深处走去。商容儿知他是真心为自己好,便也不再哭闹,依在他臂弯中默默随行。
商容儿全身无力,陈敬龙身受重伤,二人虽努力前行,仍是走的极慢。二人知这林中危机四伏,只想快些找到精灵智者,因此不敢多歇。总是等到实在筋疲力尽,才稍微休息一会儿吃些干粮,待体力稍复,便又挣扎前进。
再次天黑时,二人已经疲累欲死,心中却因这一日没遇到危险而暗暗庆幸。陈敬龙吸取昨夜教训,拾来大大一堆枯枝,对商容儿道:“足够烧到天亮,就算魔狼来了也不怕。”篝火燃起,二人倚着树干,边烤火边喝酒吃干粮。
商容儿吃饱后感觉发冷,也不等陈敬龙来抱,自行钻进他怀里,眼睛定定望着他脸上出神。陈敬龙见她眼神奇怪,问道:“为什么这样我?”
商容儿笑道:“我以前一直以为你老实憨厚,没想到如此……嘻嘻……如此暴虐狠毒!”陈敬龙一愕,知她是说“打”她吓她之事,淡淡笑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不听话,耍起小孩子脾气,我只好那样对你。我只是吓吓你,又不会当真那样,怎么能叫‘暴虐狠毒’?”
商容儿笑道:“哈,你承认是吓我了?你现在说出来,不怕我不肯再往前走么?”陈敬龙笑道:“现在我们已经进了森林深处,想要出去,可也不太容易,只好死心塌地走下去,还怕你不肯么?”
商容儿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吓我,绝不会扔下我不理的。”陈敬龙奇道:“你知道?那怎么又怕的厉害?”商容儿佯怒道:“谁让你说的那样歹毒?又要留下我喂狼,又要剥……剥……我虽知是假的,可也忍不住害怕。”陈敬龙笑道:“剥衣裳么?我知道一说出这招,你必定不敢坚持。”
商容儿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拳,面红耳赤道:“下流!”过了一会儿,好奇之心难耐,忍住害羞问道:“你怎知我会怕剥……剥衣裳?”陈敬龙笑道:“我当然知道。这是我小时得来的经验。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商容儿精神大振,连连点头。
陈敬龙回忆一下,讲道:“我小时候十分顽皮,总爱满山乱跑,驼叔不让,我也不听,总是偷偷跑出去。”商容儿笑道:“原来你也喜欢偷跑,我还以为只有我才这样呢!”
陈敬龙笑道:“那时我还是小孩子,当然不知轻重,现在可不了,跟你这长不大的丫头大大不同。”商容儿不屑道:“很了不起么?也不见比我大了多少!”眼见他又要讲述,便凝神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