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当年之事,所以希望你死。当然,他也没有凭据,只是推测你的身世,这样去做,那是宁杀错,勿放过的意思了。”
陈敬龙寻思一会儿,摇头道:“不可能。汪明道当年是长缨会的堂主。龙总舵主如果真有后人,他绝不会不认得。”
张肖神情郑重,缓缓说道:“十五年前,他或许认得,可如果十五年不见,当年的小孩子长大,变了模样,他又如何认得?”
陈敬龙愕道:“十五年不见?”
张肖点头道:“龙总舵主当年的情况,我知道也不很多。不过,上次我有幸见到祝老前辈,从她口中又听说一些。祝老前辈成名多年,广见博闻,知道的江湖旧事自然极多,而且,她身份地位非同寻常,说出话来,绝不会有假。她对我讲,龙总舵主原来当真有个儿子。”
此言一出,陈、楚、黄三人都是身心剧震,相顾愕然。(贺寨主听了半晌,听不明白,又去啃鸭子了。)
张肖道:“以龙总舵主当年的身份地位,他的儿子,怎会默默无闻,在江湖上没有半点名头?这确实不合情理。所以,我初知此事时,也像你们一样惊讶。经祝老前辈解释,我才明白。
原来,十五年前,龙总舵主受血寇伏击,力战而死。在他丧礼那天,长缨会总舵又被高手偷袭。当时长缨会上下忙于丧礼,全无防备,偷袭者潜入龙夫人房间,将龙夫人,连同正在与她议事的缚龙堂主秋长天一同刺死;将龙总舵主刚刚两岁的独生儿子劫去。
等长缨会众发现时,偷袭者早已逃去无踪,所以那偷袭者究竟是何身份,始终没人知道。但与长缨会为敌的,只有血寇和朝廷两者。那偷袭者不是血族高手,便是朝廷爪牙,绝无其它可能。龙公子小小年纪,落在这二者任何一方手里,都是必死无疑。所以在长缨会风流云散后,也就没人再去提起龙公子,我们这些江湖晚辈,也就都没听说过了。”
陈敬龙纳闷道:“既然龙公子必死无疑,汪明道又怎会将我当成龙总舵主后人?”
张肖笑道:“按照推断,龙公子是必死无疑,但他的尸体,毕竟没人亲眼见到过。十五年前,龙公子刚好两岁,如果活到现在,正是与陈兄弟年龄相仿。那汪明道心里有鬼,生怕龙公子并未死去,见到年龄对应,又与龙总舵主相貌相似之人,自然是要怀疑的了。”
楚楚眼中光彩流转,盯着陈敬龙,兴奋道:“公子,你……你既然与龙总舵主长得极像,又从来不知父母是谁,或许真就是那个龙公子,也说不定!”
陈敬龙愕道:“怎么……怎么可能?我姓陈,不姓龙。”楚楚不以为然道:“你的姓名,也可能有假呢。你叫陈敬龙,敬龙,敬龙,分明是说,要尊敬龙总舵主。你不是龙公子,为什么取这样一个假名?”
陈敬龙哭笑不得,气道:“敬龙就一定是尊敬龙总舵主的意思么?你又怎知我一定是假名?龙公子当年只是个两岁的小孩子,落在敌人手里,就算不死,也绝没有能力逃脱,又怎会在深山之中长大?楚楚,你这猜想,太过荒唐了!”
楚楚不再多言,着陈敬龙,嘴角含笑,若有所思。
陈敬龙问道:“张寨主,这就是你所说的大秘密么?”
张肖摇头道:“龙公子的事情,虽然年轻人很少知道,但江湖老辈人物大都听说过,算不得什么秘密。我所说的秘密,是与龙总舵主死因有关。”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陈敬龙奇道:“龙总舵主不是中了血寇埋伏,受人围攻而死么?”
张肖点头道:“不错,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绝无虚假。可是,我始终感觉事有蹊跷;龙总舵主深知血寇恨自己入骨,怎会毫无防范,轻易便中了血寇埋伏?伏击者必要预先知道龙总舵主的行踪才能设伏,可龙总舵主的行踪,血寇又是如何预先知道的?当时长缨会对血寇一举一动都万分关注,如果是许多血寇出动设伏,长缨会绝不可能毫无察觉。龙总舵主能统领群豪,本领必定不低,如果伏击者不是很多,他又怎会连逃都逃不出去?”
他每提出一个疑问,陈、楚、黄三人便点一下头。等他说完,陈敬龙皱眉道:“以前我也觉得,那样一个大英雄,轻易便被人伏击而死,有些难以想象。只是我心思不如你明白,不能将这许多不合情理之处,一一整理清楚。”
张肖肃然道:“这许多不合情理之处,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龙总舵主身边有人出卖了他,甚至,那人在龙总舵主身上动了手脚,让他遭遇伏击时,无法逃走。”
陈敬龙惊道:“你是指,汪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