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做梦一样!”
陈敬龙听她常常想到自己,脸上不禁一红,随即暗叹:“她一个柔弱少女,孤零零在空无一人的荒野中挣扎跋涉两月有余,其间不知经历多少孤独痛楚,当真不易!要是换了容儿的毛躁性情、脆弱内心,就算不死,也必定早疯掉了。这雨梦温柔和顺,内心却如此刚强,真是意料不到!”跟着又想到:“虽然她与我许久不见,但经常假想我在她身边,内心之中,一直有我相伴,自然觉得十分亲近;难怪刚才她初见我时,那样激动,不避男女之嫌!”想到这里,心中坦然,再不为方才雨梦的亲热举动而羞赧,只想:“我想驼叔想的厉害了,一见到他,不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先扑上去抱住再说吗?雨梦是把我当成了亲人,就像我对驼叔一样。”
雨梦见他呆呆出神,向自己的眼神却越来越显亲近,不由有些奇怪;轻声问道:“陈哥哥,你在想什么?”陈敬龙回过神来,正色道:“我在想,你将我当作亲人,我自然也要像对待亲人一样待你,绝不能对你不起!”雨梦见他说的真诚,又是高兴,又是感动,微笑道:“当初你舍命救我,虽然那时我是做戏,但你却是出自真心;只凭这一份人情,就算你真的对不起我,我也绝不会怪你的!”想了一想,又叹道:“陈哥哥,只要你能有对待容儿妹妹的一半儿心思对我,雨梦就很知足了!”
陈敬龙忙道:“一样的,现在我心里对你两人是一样的!”雨梦轻轻摇头,浅浅笑道:“你也许会像照顾她一样照顾我,但在心里,却绝不相同;我知道的!”
陈敬龙寻思一下,感觉二人在自己心中确是不能完全一样,不好再说此事,转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要一直在这里学医吗?”
雨梦脸上微红,却不回答,转头向姬神医,娇声叫道:“师父……”
他二人说话这半晌,姬神医一直着门外,沉默不动,好似入定一般;此时听雨梦呼唤,才转回头来,笑道:“你们说的高兴时,便当我不存在,到了不好表态时,却又想起我这老头子来了?”见雨梦脸上更红,不好再去逗她,便咳了一声,正色道:“陈敬龙,我听雨梦说过你在精灵森林的所作所为,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淳朴正直的好孩子。雨梦与你为友,我也很是放心!”
陈敬龙忙歉逊道:“老神医过奖了,敬龙愧不敢当!”雨梦又娇嗔一声:“师父……!”
姬神医笑道:“别急,别急,这便说到正事了!”对陈敬龙道:“雨梦违犯族规,溜出精灵森林,又吃了许多苦头,才来到这里,自然不是为了来跟我这老头子做伴儿。她想外面的世界,可是我年纪大了,不愿多走多动,也没办法带她多见识见识。你们现在重逢,这再好不过,以后便一起出去闯荡吧!”
陈敬龙愕道:“让雨梦跟我在一起?”姬神医笑道:“怎么?你不愿意?”陈敬龙忙道:“当然不会。只是……只是……”向通往客堂的门了一眼,低声道:“我现在被迫跟随洪大侠,不得自由,雨梦跟我在一起,只怕洪大侠不会同意。”雨梦奇道:“为什么被迫跟随别人?”
不等陈敬龙解释,姬神医笑道:“我虽然不知你与洪大侠之间究竟怎么回事,但他似乎并无恶意。我自有办法让洪大侠同意雨梦跟随,你二人有什么话,尽可以慢慢再说。咱们进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洪大侠必定着急,这便出去吧。”
三人来到堂上。洪断山见陈敬龙并未逃走,放下心来。
姬神医开了一张药方,命小僮去按方抓药;对洪断山道:“我开的这付药与寻常药物大不相同,服过之后,随时可能出现异常变化,如果应付不当,甚至会危及生命;所以服药的日子里,需得有懂得药性医术,又细心沉稳之人时刻不离的服侍照料病人才行!”
洪断山为难道:“我家中虽有人手,却没一个懂得医术药理,这可如何是好?”
姬神医沉吟半晌,向雨梦,踌躇道:“我这小徒得我传授,倒还明白些药理,她的性情也算沉稳……”
洪断山喜道:“那好极了,不如就麻烦令高徒去帮忙照料几天,如何?洪某不敢白白劳烦小神医,必有厚报!”
陈敬龙暗觉好笑,心道:“姬神医这一手当真高明,让洪断山自己开口,可比直说好的多!如此一来,是洪断山自己请求雨梦跟随的,自然不会想到她与我本是旧识,更不会对她有什么提防、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