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杀了她,还是慢慢折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
耶律清歌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或许,是战场沉寂太久的缘故,他觉得手底下的小东西,倒是能激起他的一些兴致。
“嗵”把小羊似的她扔回桶中,沉声喝道:“来人”
几乎是话音刚落,牧仁和阿古拉便闪身走进大帐。
齐身行礼,腰际的刀鞘划过铜甲片,发出锵锵的声响。“将军”
耶律清歌身材魁伟,像堵小山似的挡在帷幕之前,冷然道:“重新准备浴汤,来两个女婢为她洗浴。牧仁,你把白音接过来!”
牧仁和阿古拉相互觑了一眼,均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崇拜拥戴的将军在说什么啊!他被那个身份卑贱的下人迷惑了吗?不仅要最好的军医白音为他疗伤?还要婢女为那贱奴洗浴?
天呐,真不敢相信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
牧仁按捺不住惊讶,俯首提醒将军:“您饶他不死已经是万恩了,请让末将带他回马厩!”
“我的话你们听不到?”头顶袭来阵阵寒澈心扉的冷意。牧仁和阿古拉暗自心惊,再不敢多加言语,相继耷拉着脑袋走出大帐。
“那贱奴,定是施用了什么妖法迷惑将军!阿古拉,在草原上,我便怀疑那贱奴对雷神施法!不然,那畜生怎敢发狂,对将军无礼!”牧仁兀自还在忿忿,质疑。
阿古拉比牧仁要深虑得多,他眸色深深地望了望身后的大帐,喝止牧仁:“将军是什么样的人,怎会把妖邪之人留在身边!你我只管领命照办,莫要生事!”
牧仁恼恨不已,可是阿古拉说得很有道理,他只有加快步伐去附近的毡帐寻找白音。
暖水温漾的浴汤,冒着腾腾的热气。侍婢塔娜眼含嫉妒愤怒的光芒,把舀水用的汤匙盛满热烫的水淋在眼前娇弱嫩白的身体上。她恶毒地想,如果水能换成滚油,那该有多解恨!她可不介意,让这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身上,再多上几道丑陋的疤痕。丑到令将军厌弃,才是她最想看到的结果。。
梅良辰扒着木桶边缘痛苦地挣扎。
她的烫伤不需要热水,她需要休息,需要医生的治疗。口中呻吟痛呼:“求求你,别再洗了!”她的头发被另一名年岁稍长的仆妇握在手中清洗,用力的,像搓一块破旧的抹布,根本不在意她的呼救。。
“不要动!贱奴!”塔娜狠狠按着她的身子,把热烫的水瓢高高举起,准备给她再来一次深刻的教训。她要让居心叵测的贱女人记住,欺瞒将军的下场!
“啊”梅良辰熬不住疼,目露恐惧,不知哪儿窜出的气力,让她一把撞开塔娜有力的臂膀,从木桶里翻了出来。。。。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随着一声低似一声的嘶喊,她的精神和意志渐渐溃散。。身子像漂泊无依的浮萍在地毡上打了几个滚,最终,停在一双金铁战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