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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竿看得目光呆滞,心跳加速,他用力甩甩头,甩掉心中的绮念。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们拿到的军饷确确实实是军营里最低的。”司马营普通军士的伙食比不过一匹寻常的军马,每月从上头拿到的军饷也仅仅够买些生活必需之物,实在是可怜。
“那是上边不作为,他们根本没认识到我们的重要性,要知道,打仗的军队没有强大的后勤保障,无疑是纸上谈兵。”
“后勤保障?”马竿又不明白了。
“是啊。后勤保障简单地讲,就是说我们有主力骑兵十万,保护保障人畜生活的诸如伙夫,马倌,运送粮草的步兵就要达到三十万以上。由此可见如果拥有大量骑兵的作战军队,后勤压力是多么大。”她的视线放得悠远,淡淡地说道:“上面的人若还不明白提升最底层军卒地位的重要,战争一旦发生,他们会自食恶果!”在最底层的军营呆的时间越长,越能体会到普通军士的苦楚。
马竿附和道:“就是,我早看不惯那些克扣军饷却不为我们这些人着想的军爷了!他们根本不配坐在那个位子,应该发配到最底层,去刷茅厕!”
“哈哈。。。就让他们刷茅厕去!”她咧开唇,迎着月光笑了起来。
深夜的灯火照亮了肃静的中军议事厅。厅正中的案牍之后,耶律清歌正倚在雪貂垫靠上阖目沉思。想些什么,值夜的军士不敢揣测,因为,将军的面色,看起来比草原的夜晚还要黑沉。。
“嘶”外间忽传来阵阵马嘶,紧跟着,黑衣黑甲的阿古拉走了进来。
“将军。”他躬身行礼。
耶律清歌睁开深不见底的黑眸,重重地嗯了声,“她回去了?”
“回将军,梅恩姑娘遛完马之后和同行的军卒一起回司马营了。”阿古拉如实道来。
“同行军卒?是谁。。”他挺直宽厚的脊背。
阿古拉垂着脖颈,眼角几不可察的动了动。“是司马营一名叫马竿的军卒。”
房内登时静了下来,唯闻耶律清歌变得粗重的喘息声起起伏伏。。
隔了半响,他才又问道:“她今日又说了些什么?”
阿古拉回道:“梅恩姑娘今日在遛马的时候,说起了有部分将领肆意克扣军饷的事,她说不加惩戒,只怕日后会激起民愤。。梅恩姑娘还说。。”他顿住,没敢向下说。。
“讲!”
“回将军,梅恩姑娘。。。讲大人根本没认识到底层杂役的重要性,她还讲打仗的军队如果没有强大的后勤保障,无疑是纸上谈兵。。”阿古拉一口气讲完后,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