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048：痛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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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套裙子比较长的工作服给她！”妮妮看着苏沐薇穿好工作服，看着裙子已经高过膝盖了，蹙眉，“换，这裙子不行！”

    苏沐薇这只小白兔，若是在她的地盘被吃了豆腐，那她还真是对不住老同学了。

    不厌其烦地换了四套，第四套总算可以了，妮妮跟苏沐薇说了工作要点，待会如果有什么自己不能处理的事就拿着对讲机呼叫总台，她会第一时间赶来的。

    “苏沐薇，晚间八点到九点，九点一到，我就送你回去！”妮妮说完，指了指墙上的时间表，“快了，我带你过去，今天这个包间要来的人身份嘛，听说有可能是个大官，但你不要在意，进了这个门，无论对方的身份地位如何，他都是客人，客人就是上帝，就如你们医院一样。”

    苏沐薇一直很佩服妮妮，这个女强人做事雷厉风行，而且有自己的思想和独特的见解，认准了的事就会锲而不舍地追求到底，这是她一直所缺乏的。

    “苏沐薇，记住了吗？”

    “嗯！”苏沐薇点点头，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一个包间门口，妮妮率先敲了门，得到允可之后便带着苏沐薇进去了，“陈先生，您好！这是今天晚上为你们服务的服务生，你们需要什么请直接找她！”

    苏沐薇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酒味，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包间里两排沙发上分别坐了三个中年男人，妮妮打招呼的那位陈先生脸色很红，应该是喝了酒的缘故。

    其他两人倒是正襟危坐，没有什么特别的。

    妮妮说完便要领着苏沐薇离开，听见那位陈先生突然说道：“那个服务生，你过来，帮我揉揉腿！”

    揉腿？

    妮妮和苏沐薇的脸色都变了变，妮妮开口道：“陈先生，我们这里不提供按摩服务！”

    “哎呀，规矩是认定的嘛！过来过来！”说完他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朝苏沐薇走了过来。

    妮妮一把将他拦下，“陈先生，你如果想玩可以去夜场玩，我们这里不提供这种服务！”

    傻子都知道‘这种服务’是什么服务！

    “哪来这么多的规矩，滚——”那男人一把推开妮妮，朝苏沐薇扑了过去，苏沐薇躲闪不及被他死死抱住往沙发上拖，苏沐薇尖叫着，被推开的妮妮已经叫来了场内保安，把那男人直接往地上一扔，开始群殴！

    “妈的，想在我这里闹事，在我这里，老娘就是王法，给我打！”妮妮气得不行，看他是老主顾的份上为他提供了这么多年的服务，结果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揍完之后，妮妮拉着苏沐薇走出夜总会，亲自开了车送苏沐薇回家，“很抱歉，沐薇，让你受委屈了，喝口水！”

    苏沐薇现在还是惊魂不定，刚才那男人的力气好大，勒得她双手都红了，手都差点被勒断了。

    苏沐薇接过水喝了几口，这才松了口气，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场景的，第一次，真是吓坏了。

    “你住这里？”车一停下来，苏沐薇本想叫妮妮上去歇会的，妮妮说要赶回去忙，也不好挽留，留下联系方式，便离开了。

    ******

    市政府办公楼，最高层，程茹一见疾步进来的御澈就迎了上去，“副市长，要不要细查一下，可能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

    御澈脸色疲倦，看得出来是一夜未眠，昨晚上收到的电子邮件，里面的几张照片让他险些发狂。

    那个女人，她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照片拍得清清楚楚，连她的脸都看得清楚，什么误会？

    “副市长！”程茹叫住御澈，见到御澈那双发红的眼睛，心里颤了颤，拿起手机正准备要拨打给苏沐薇，问问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御澈眼睛一瞪，程茹叹息一声，静静地说道：“副市长，有些事是需要问清楚的！”

    问清楚？御澈脸一沉，从桌子上拿出一个信封往桌子上狠狠一摔，一大叠的照片落了出来。

    程茹拿起来看了看，顿时脸色一变，这是一大堆的裸照，照片上的女的和男的正在做——

    怎么可能？

    “副市长，你仔细看一看，这名女子的身形虽然跟她很像，但照片只照出了个侧影和背影，根本就没照出她的面容，我不相信这名女子就是她！”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闭上了眼睛，其实，何止是程茹不相信，连他见了都不相信，她不是这种人。

    可是铁证如山啊！

    他秘密安排的人将陈光耀昨晚上的情况都拍了下来，e市马上就要进行‘扫黄打黑’，为了怕惊了这只老鸟，他只好提前动手，因为一旦文件发出去，陈光耀必然会有所收敛，到时候找证据就很难了，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些证据，需要提供给省纪检委，这些照片足以让陈光耀永无翻身之日，但问题是，苏沐薇怎么会出现在这些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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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薇，我是你舅妈，你还是快点回老家一趟吧！”

    一大早苏沐薇就接到了老家舅妈的电话，电话里舅妈只是说母亲住了院，现在需要钱，而且还嘱咐苏沐薇让她马上赶回去。

    苏沐薇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有一周没有打电话给母亲了，是不是母亲出事了？

    钱？她现在需要钱，可是昨晚上她把那十万块还给薛宁了，怎么办？她又没有多余的积蓄，想了想，苏沐薇只好拨通了张静怡的电话，张静怡一听便说她马上去银行取，叫苏沐薇来楼下等她，苏沐薇去了，半个小时左右张静怡送来了两万块，还叮嘱她已经跟梁子墨请了假，让她早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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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需要这名证人！”如果她能主动提供证供，那他是铁定跑不掉了。

    “能找到她吗？”e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尤伟新上任不久，这次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机会可以向那人示好，便把这件事的消息给直接封锁住，在没有经过局长杨明中的首肯下决定单独干。

    杨明中早就得到了这些资料，并且一直在犹豫中，因为上次车祸事件，他知道照片上的这个女子对薛家的少爷有着不一般的重要性，所以他一直在犹豫，这事如果要做，势必会让这名女子给牵扯了进来，到时候，怕是不好收场，但是若是不做，副市长那边他还真不知道如何交差，不过貌似副市长也在犹豫，所以一直没有示意下一步要怎么做，他现在就是在等。

    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找了人证，陈光耀肯定会被双规，那属于他的那个党派就不会再有威胁性了。

    但是，这个人证，麻烦啊！

    “想办法找到这个女人！”尤伟说着，杨明中那个位置他很早就想坐了，趁此机会找立功，找机会上位。

    “副局长，那个是e市医院的妇产科的护士，是现在e市闹得沸沸扬扬的，薛院长正在追求的女人，叫苏沐薇！”

    “你知道如何把她引出来吗？”

    “可是副局，薛家？”

    尤伟眉头一蹙，“一个站街的女人，这件事弄明白了薛少应该感激我们才是，想办法把陈光耀给引出来！”

    ********

    苏沐薇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正要打车去车站，接到一个电话，见到是陌生号码不由得一愣，接通了对方便说，“是苏小姐，有位薛先生要见您，地点约在光华路的月光咖啡厅！”

    “薛宁？”

    “是的，是薛宁先生，苏小姐，请尽快过来！”

    苏沐薇愣了愣，薛宁要见她，为什么不直接打她手机？有些为难地看着时间表，时间还早，离那班车还有一个小时，应该来得及。

    苏沐薇打的直接去了月光咖啡厅，来到预约地点，刚一进去便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一般。

    她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连个来招待客人的服务员都没有，苏沐薇疑惑不已，四处看了看，寻找薛宁的身影。

    门口一辆的士车一停，一个穿着休闲羽绒服的男人戴着鸭舌帽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牛皮纸口袋，一进来便走到苏沐薇对面坐着，把牛皮袋子往桌子上一放推到苏沐薇面前，苏沐薇吓了一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刚要开口问，就听见那人不耐烦地说道：“妈的，不就是只鸡，睡一晚还要张口要五万，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威胁我，我他妈弄死你！”

    苏沐薇呆住了，什么意思？

    那男人说完站起来就要走人，苏沐薇看着面前的袋子，呆了呆，抓起来就追了上去，边跑边喊道：“先生，你的东西，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男人头也不回疾步走出了大门，苏沐薇紧步跟上，慌忙地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正要说什么，身后便涌出一大群人将两人团团围住，还听见了不少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

    ******

    “副市长，出事了！”程茹接到消息，急忙给御澈打了电话，“那一组照片在网上疯传，陈光耀被抓，而且，沐薇也被抓了起来了！”

    “怎么回事？”御澈瞪直了眼睛，“找杨明中！”

    “副市长，我是杨明中，副市长，这件事不是有做的，是尤伟做的，我不知道他在哪里的到的那些照片，陈光耀也是他叫人抓的！”杨明中急得满身是汗，天啊，那个愚笨蠢得像猪的尤伟啊。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给我听好了，处理不好，你就给我直接滚下去！”

    如何处理，如何控制事态再扩大？这件事说的容易，在这个网络发展的社会做起来那是比登天还难啊！

    杨明中急得要疯掉了！

    *****

    审讯室，苏沐薇被带到了一个座位上坐好，她茫然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民警，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突然带到了这里。

    “苏沐薇，年二十三，汉族，d市人，今年八月份e大医科大学护理学专业毕业，现就职e市医院妇产科！”

    苏沐薇愣愣地点头。

    “有个这么好的职业为什么要做这一行？”女民警厉色看着苏沐薇。

    什么这一行？女苏在这。

    “做了多久了？”

    “实习了三个月，刚转正！”

    嗯？女民警挑眉，干这行现在还要实习转正？

    “接过多少客？”

    什么什么？苏沐薇不明白。

    “我是问，你现在接了多少个客人？”既然实习了三个月，又转了正，应该不少，而且这女子相貌出挑身材又好，怕是很多回头客吧。

    苏沐薇呆了呆。

    “苏沐薇，你跟陈光耀是怎么认识的？接触过几次？有过多少次**易？坦白从宽！”

    苏沐薇已经呆住了。

    陈光耀？**易？

    “民警同志，我不知道谁是陈光耀，什么**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反应过来的苏沐薇神情激动，站起来大声说道。

    她是缺钱，但还没有沦落到要靠自己的身子来赚钱的地步。

    女民警依然神情自若，指着牛皮袋子里的五万块钱，轻笑出声：“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他为什么无缘无故给你五万块？而且你身上还带着两万块的现金，你带这么多的现金做什么？我们查过你的账户，你账户上昨天转出了十万块，已经没钱了吧，这两万块是怎么来的？”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钱，但我真的不认识他！”苏沐薇急了。

    “苏沐薇同志，你好好想清楚了，如果你记不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可以提供给你照片，让你可以看清楚！”

    ********

    “副市长，您怎么来了？”杨明中看着突然过来的御澈，不知所措。

    “把人放了！”御澈一走进来就低声说道。

    “啊？”放人？放谁？

    “把苏沐薇放了！”御澈厉声道。

    “副市长，不行啊，纪检委的人已经过来了，现在正在陪审，你这个时候放人，要出问题的！”

    “谁通知他们来的？”御澈怒瞪着杨明中，杨明中抹着额头的冷汗，“是尤伟，对不起，副市长，是我管教无方，我已经狠狠骂过他了，可是纪检处的人都已经来了，我们没其他办法了啊！”

    ***！

    *****

    “阿宁，菜鸟出事了！”梁子墨快步走进薛宁的办公室，刚才听见院里有人在低声讨论，说什么还以为是冰清玉洁，结果是个站街的xx女，他还没开口问，张静怡就冲了进来，说网上突然传出的照片，居然是苏沐薇！

    薛宁正在焦头烂额，他此时正在接电话，听了电话之后面色有些沉，良久才说道：“尽量延后一段时间，我马上带她回来！”说完，电话一挂，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阿宁，去哪里？”梁子墨紧跟在他身后。

    “警察局！”

    *******

    “苏沐薇，请你看清楚！”

    一张张照片呈现在苏沐薇的面前，苏沐薇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照片，每一张都是那么的不堪入目，这不是她，不是！

    “不是我，这不是我！”

    “那你敢说这张上面的不是你吗？”

    “这，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苏沐薇快崩溃了，确切地说在见到那些照片就已经崩溃了。

    “局长，有人提出要保释苏沐薇，是薛家少爷，还有梁少！”

    杨明中抓狂地扯头发，看着坐在办公室里的御副市长，这事要怎么处理？

    通报的人刚出去，薛宁就出现在门口，看着御澈的目光冷了冷，“我要带她走！放人！”

    御澈的神情动了动，这样的薛宁，他是第一次见到。

    “阿宁，我很抱歉！”e市的‘扫黄打黑’因为那一组照片已经提前拉开了序幕，相信e市已经疯传开了，就算苏沐薇没有做过那种事，但是非常时期，这个时候放人公安局怕是难以服众。

    作为首例又是跟e市官员有关的案件，这件事已经闹大了。

    站在门口的薛宁突然冷冷一笑，走到御澈身边，低声说道：“不想让她这一辈都恨你，你就放人！”

    *******

    此时d市医院，病房门口站着几位医生，主治医生解开口罩，目光一沉。

    病人是癌症晚期，去年刚动了手术切除了肿瘤，切除三分之二的大肠，胸口造瘘，但今年又复发了，而且长势太快，癌细胞扩散太快，如今已经出现全身器官多处衰竭。

    “医生，病人口吐鲜血！呼吸急促！”

    “通知病人的家属没有？”

    “已经通知了，病人家属不多，但据家属称，她的至亲还没有赶到！她还有个女儿！”

    “让家属进去见最后一面吧，她已经不行了！”

    “她似乎还在苦苦支撑着等着她的女儿！”

    “她怕是，等不到了！”医生说完，眼眶一红，癌症病人晚期的痛苦是不言而喻的，而她已经撑了半个小时。

    “医生，她，已经去了！”

    “十二月二十八日晚间七点零五分，确认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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