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叹一口气,又像是内心终于舒缓,抬手拉过她,扳正她的身子,轻声问了句,“现在,可以跟我具体说说究竟怎么回事了吧?”
庄暖晨偏倚在沙发背上,尖细苍白的小脸几乎埋在抱枕之中,白色睡衣显得她更是娇小,长发如绵密的青丝缠绵在她的身体两侧。
她没有说话,手指却将抱枕攥的更紧。
江漠远抬手,轻抚她的发丝,指尖的柔顺令他心坎泛软。
“暖暖,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他的嗓音听上去像是轻叹,低沉好听。
她抬头,看着他。
灯光下,他的眼诚深如海。
心底没由来涌起更多莫名感觉,像是感动,又像是其他。就在他将她找到的那一刻,她真的就不那么害怕了,从未在别人面前提及的情感,却在他面前很想那么毫无顾忌地说出来。
可是……
怎么会这样?
他曾跟她说,要她跟他在一起。
一个男人,究竟有怎样的胸怀才能容得下女人过往的感情?
见她眼神犹豫,江漠远意外地扯动了一下唇角,淡笑,“傻丫头,就算我们做不成情侣,做朋友总可以吧?”
做朋友,这三个字像是三把重量级锤子,猛地将她最后的防御和顾忌敲开,庄暖晨也无法再去欺骗自己,其实对于江漠远,她真的会在他的面前卸下一切包袱和伪装的坚强。
太多伤痛她无法承受,而他有宽厚的肩膀足可以为她肩负。
庄暖晨喉头噎噎的,但还是将白天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说给他听。其实从相遇到她逃窜的时候,前后时间加起来连十分钟都不到,可她说得很艰难,每字每句说出如同在心上割口子。
江漠远是个有耐性的男人,静静坐在身边,听着她说的每句话,看着她因为顾墨而悲伤的神情。
客厅里很安静。
只有她的声音,还有,窗外也似乎有树叶落地的声音。
“我想过很多次了,那么急切想找他,想找他的心情都快要疯了,可是,真正见到他的时候我却选择了逃跑。”庄暖晨脸上悲伤,嗓音自嘲,说完这话后,她抬头看着江漠远,“我很傻是不是?”身了远有。
江漠远凝着她,轻声道,“不是傻,这是人的正常反应。”
“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吗?”她试图寻找心理安慰。
江漠远笑笑,想了想,“也许吧。”他没有这种经历,但男女毕竟不同,他只能尽量从她的角度出发。
庄暖晨低头,死死咬住唇,良久后才开口,“我知道他还恨我,就知道会这样……”今天顾墨的眼神充满愤怒,正如六年前的一样。
江漠远调整了一下坐姿,思考良久道,“虽然我不清楚你和顾墨的过往,但我认为,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人或者是事在面对时间这个强大的溶化剂时总会有所改变,没人能够逃过时间的雕琢,或是强行改变或是潜移默化,你以为一切都像从前,可是,你和他都已经不在原点。”
庄暖晨抬头看着他,眼神有那么一瞬的无助。
其实,她真的很怕改变。
但江漠远说的对,纵使她再怎么怕,时间还是没能因为她的拒绝而停止,当她发觉时,自己也变得面目全非。
“其实,在跟顾墨分手时,我总会觉得时间在我的生命里突然停了下来,只可惜,自欺欺人。”她哑着嗓子道。
“所以,顺其自然吧,人要向前看才会快乐。”江漠远由衷说了句。
“向前看?”庄暖晨轻喃着这三个字,她还有向前看的力气吗?尤其是顾墨出现了以后?。
江漠远没有拆穿她的心思,只是淡淡笑着,良久后盯着她的小脸道,“这样吧,国庆你有安排吗?”
她摇头,每年的国庆节都像是一场人类大迁徙,北京城的外地人开始疯狂地抢票、挤车,纷纷从心脏的位置流向各个分支血管,之前她也有想过过老家看看,但凭借她以往在节假日里都拼到血流成河还一无所获的经验,已经深知一票难求的道理。
她宁愿过年的时候申请年假,多在家待些日子。
德玛传播有着丰厚的员工福利。
年底双薪、除了五险一金外还有额外的商业保险,其中就包括商业医疗保险,也就是说,你可以在北京任何一家三甲医院看病全额报销外,甚至你在类似和睦家等高端私立医院看病也都是走报销程序;除此之外,每年公司都会组织员工出国游玩一次,十天带薪年假,十三天带薪病假。
庄暖晨这两年一直将年假压到年底,年假用不上的话她便直接申请病假,为的就是在父母身边多待一阵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