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智 庄暖晨听他这么说完反而不震惊了,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任由他像是绑粽子似的绑完她后才淡淡说了句,“那你打算绑我多久?”
“绑到你打消念头为止。”江漠远做完这一切后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盯着她。
庄暖晨与他平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绑的手和脚,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哪怕是今天之前,我都绝对不会相信你能做出这种举动来。”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直接,也是最一劳永逸的办法。”江漠远唇角逸出一丝苦笑,“你想骂我尽管骂。你渴了我会喂你水,你饿了我可以喂你饭,但绝对不会让你走出这个家门。”
“哦。”庄暖晨故作了然地点点头,神情上却没有过激的反应。
江漠远看着她甚是平静的表情,反而觉得不对劲了,微微眯了眯双眼,“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阅人无数,不是一向能够看出我在想什么吗?”她反问。
去不看他。男人的瞳仁缩了缩,连同暗光一起都被缴纳得干干净净,他起身,俯下身,双手撑在座椅扶手上,将她完全掌控在他的范围之中,脸几乎贴近她,眼睛对着她的眼睛——
“我问你,你在想什么?”
他的一字一句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她依旧平静地看着他,一句话没说。
“你在想顾墨,在想着如何从这个屋子里走出去。”他压低了嗓音,瞳仁深处的光像是暗浪般席卷翻滚。
“既然你都想到了,干嘛还问我?”庄暖晨淡淡说了句。
她意外的坦白反而令他目光一怔,盯着她了大半天,突然笑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很好,开始学会跟我斗智斗勇了。”
庄暖晨蹙了蹙眉头,没说什么。
江漠远松手站直身,伸手将领带扯了下来,一边松着衬衫的扣子一边道,“我倒是欣赏你的勇气,但你得有必要知道这么做吃亏的只是你自己。”
她偏头看着他。
逸在男人唇畔上的笑突然变得高深莫测,眸光却暗沉了些许,看着她“好心”解释了句,“因为,我不会挑地点来行使做丈夫的权利。”
庄暖晨突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原本安静的目光变得倏然不悦,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流氓!”
他却不怒而笑,不再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庄暖晨气得牙根痒痒,使劲动了动身子,奈何双手和双脚被绑得结结实实,想挣脱出来压根就是没影儿的事,干脆也就作罢。
后背倚靠在椅背上,静静看着窗外。
月色很美,美得惊心动魄。
玻璃窗上浅浅映出她的脸部轮廓,有一点寂寥,还有一点憔悴。
如果多年后再想起今天,怕也是这样吧。
她的新婚第一天竟过得如此“精彩”。
先是知道了她的丈夫处心积虑将她夺来不过是为了一张跟其他女人相似的脸,而后前男友又跳楼,现在回到家又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这一天的精彩胜过她生命中的每一天的。
庄暖晨陷入了沉思,脑中再度回现白天跟父母的谈话。
“妈,您知道沙琳这个名字吗?”
“沙琳?是个英文名字?”
“不,她就叫沙琳,姓沙。”
“不知道啊,怎么了?”
“妈,您只有我一个孩子吗?”
“当然,当初我和你爸爸倒是还想要一个,结果一咨询你的意见可把我们给吓了一大跳,你那时候才三岁,我们原本想啊,你三岁了正好可以带弟弟妹妹,谁知道你一听我们问你想不想要个小弟弟或小妹妹时嚎啕大哭,觉得爸爸妈妈不想要你了,所以你就成了独生子女。”
“可是,沙琳长得跟我很相似,您和爸爸真没什么事瞒我吗?”
“傻丫头,世界之大相似的人大有人在,这又怎么了?你呀就是没事小说看多了。”
……
想到这儿,回忆终止。
庄暖晨拧着眉,看样子妈妈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可沙琳那张脸总是在她眼前晃动,其实她也仔细分析过,她跟沙琳只是长得有些相似而已,并不是双胞胎似的一模一样那么夸张。
可这种感觉真的挺难受的。
人其实挺奇怪的。
每天照着镜子看着自己,没有谁对自己的容貌百分之百的满意,长得丑的希望镜中的自己越来越漂亮,长得美的希望镜中的自己越来越美。可就算对自己这张脸再多挑剔也好,当另一张跟自己很相似的脸出现后,那种对容貌的独占心理便会油然而生。
庄暖晨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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