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夭夭了。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多。但主要原因是一些决策者好大喜功,资金不到位,就盲目上项目;而一些开发商,空麻袋背米,买通关系空手搞建设。他们让施工单位带资垫资进行施工,大量拖欠工程款,结果倒霉的是材料商和民工。
据有关资料显示,全国各地政府部门及开发商拖欠施工单位的工程款高达几千个亿,这中间有多少是民工的血汗钱啊?
尽管李锦轩只有735元工钱没有拿到,就是要不到也无所谓,但他真替民工兄阿弟们抱不平。他们一年做到头,好不容易挣到万把块钱,到年底却一分钱也要不到,弄得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
想到他们平时起早贪黑,挥汗大干的情景,看到他们现在急得眼泪汪汪的样子,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他不知道这个缺德的开发商是谁,这个不负责的总包方又是哪家公司,他平时从来不问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
现在,他却愿意出头露面地带他们一起到政府部门,或新闻单位去反映情况,帮助这些弱者及时拿到工钱。
这是农历二十的下午,他正在宿舍里与老张他们商量怎么去要钱的事,突然听外面有人喊:“快去看啊,有人爬在井字架上,要自杀。”
他锦轩和老张连忙跟着人群跑出去。
来到前面的工地上,见那里早已围了一大堆人,都仰着头,看着空中的井字架。人群像黑色的波浪在井字架周围起伏着,旋转着。
李锦轩快步奔过去,远远发现井字架的顶端,飘着一团彩色的云霞。这云霞不停地变幻着形状,一会儿变长变大,一会儿又缩成一团,绕着井字架的铁杆转圈。
跑近了,往上看去,却是一个女人。
李锦轩眨眨眼睛,致细一看,吃了一惊:“这不是食堂里的小胡吗?”
“快下来――”下边有人冲上面大声叫,“你不要命啦?有话好好说,要钱慢慢来嘛。”
李锦轩不知道那个喊叫的人是谁。只见井字架顶端的小胡,在凛冽的寒风中抖作一团。她脸色刹白,头发被冷风吹乱了,像一团茅草在飞舞。
她两脚踩在一根细细的角铁上,身子像只凌空欲飞的鸟,抖动着,摇摇欲坠。她只要轻轻一纵身,随时都可能腾空而起,扑跌下来。
她一只手紧紧抓住一根角铁,另一只手在空中挥舞,俯视着下面的人群,嘴一动一动的,好象在说着什么。
“今天拿不到工钱,我就跳下来――一”声又尖又细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上随风传来,飘忽而悠扬。
李锦轩手心里捏出了一把汗,心也提在嗓子口。他真想冲她喊几句,劝她不要太冲动。可你是她什么人?她能听你吗?
这时,老张在一旁说:“快报110。”
李锦轩得到启发,连忙大声喊:“报了110没有?”
人群中有人说:“谁报呀?没有。”
李锦轩就从腰间拔出自己的手机,拨通110,大声说:“这里有人爬上井字架,要自杀,地址?地址是,马陆的一个工地……”
不一会,一辆警车呼叫着开进了工地。车上下来三个警察,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只喇叭。
拿喇叭的警察走到井字架下面,仰头冲上面喊话:“上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你有什么要求,下来跟我们说,千万不要冲动。”
工地上鸦雀无声。几百个头颅像葵花向太阳一样,齐刷刷地向井字架顶端仰望着。
上面的小胡嘶哑地喊:“我要工钱――今天要不到,我就跳下去――”
警察喊:“要工钱是正当的,我们保证帮你要到工钱,你下来吧――”
这时,另一个警察从民工们的嘴里了解情况后,马上给镇政府城建办负责人打电话。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一辆面包车开进了工地。
车上风风火火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人,快速走到井字架下,拿过警察手里的话筒,对着上面喊:“上面那位女同志――请下来,你的工钱,我们帮你解决――”
小胡在上面将信将疑地往下看着,有点不知所措。刚才喊话的那个人,见她不相信,就从跟在他后面那个人的包里,拿出一沓钞票,举在手里扬给她看:“你看,我们把钱带来了。你快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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