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坏了史大姑娘的名声。这命格硬不硬,全都是世人一张嘴里说出来的,史大姑娘在襁褓之中,如何左右得了父母的性命?我自始至终都没嫌弃史大姑娘命硬这件事儿。”
“既然不是因为这个,难道你真的是担心卫太太不怀好意?”静慧疑惑地看着卫若兰。
卫若兰苦笑,微微点了点头。
静慧叹道:“既然你决定了,我且去试一试,成与不成,还得看卫太太的主意。卫太太如今志得意满,已不像从前那样事事与我倾诉了。而且,既然保龄候夫人是卫太太的妹子,卫太太定然不信你所说史家助你夺爵的话。”
卫若兰长揖道:“不管如何,都要试试,有劳师太了。”
“兰哥儿,你我之间,不必如此。”静慧温和一笑,她被休时未能带一对儿女离开,后来去探望也因他们受夫家所教,认为自己不该苟且偷生,字字句句指责自己,话不投机半句多,母子之情就此而断,所以她把一腔慈爱都倾注在一直关注的卫若兰身上。
这件事赶早不赶晚,细细商量完,送走卫若兰后,静慧就去卫家拜见卫母和卫太太。
卫母和卫太太都信奉佛祖,闻得静慧登门,立即命人请到跟前,卫母更是笑道:“师太是方外之人,今儿如何又涉足红尘了?”
静慧却是淡然一笑,一身空灵洒脱,道:“空即是色,□□,红尘是方外,方外也是红尘,我自来去自如。太太前儿在佛祖跟前给二公子求的平安符我特地给送来,免得耽误了二公子护身之用。”来之前,她就想好了理由,为了这道平安符,卫太太可是给了二百两香火银子,足够她们牟尼院比丘尼一年的嚼用了,也可用来接济穷苦。
卫太太听了,果然欢喜无限,忙命人用铺着鹅黄缎子的托盘接了。
卫母满脸笑容,忽听有人通报说卫若兰来了,忙命叫进来,待卫若兰行过礼后,对静慧笑道:“师太还认得我这孙儿不认识?从前他常常陪我去牟尼院礼佛。”
静慧道:“如何不认得?哥儿身上聚集了天底下的钟灵毓秀之气,世上再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哥儿好,听说哥儿年初下江南去了,几时回来的?回来了也不说去牟尼院走一走,佛祖都记挂着哥儿呢!”说到最后几句话,笑容可掬。
卫若兰原与静慧说好了,听了这话,他笑嘻嘻地对静慧行了一礼,故作天真地道:“回来有几日了,就是怕打扰师太清修,方不曾过去。听说师太有个从蟠香寺出来到牟尼院挂单的师妹极精演先天神数,师太也在蟠香寺修行过,不知道师太是不是也有此神技?快与我算上一算,太太要与我说亲呢,师太说什么样的人才与我有缘呢?”
卫母笑得合不拢嘴,不住点头道:“对,对,师太,快与我这猴儿算算,他的缘分什么时候才有,又应了谁家的好姑娘。”
卫太太自觉静慧和自己极好,遂在一旁含笑听着,并不言语。
“老太太都这么说了,贫尼只好献丑了。”静慧既不承认自己精通先天神数,也不说自己不精通,她只是缓缓站起,凝目看向卫若兰的面目,然后一阵掐算,眉间忽然掠过一丝惊异,随即垂头不语,面上似有难言之隐。
卫母和卫太太见状,相视一眼,忙问端的。
静慧踌躇片刻,直至卫母十分催促才吞吞吐吐地道:“贫尼看兰哥儿命格极好,史大姑娘命格儿也好,只是兰哥儿竟是命里不该早定呢,且和史大姑娘命格不合,若是早定,对方又是史大姑娘,婚后定是白首双星天各一方,且夫妻缘浅,不是离异,便是一死一生。”
这是卫若兰教她说的,虽然卫太太知道后肯定高兴会更加促成和史家的亲事,但是卫母终究是疼爱这个孙子的,得知这样的命格,无论如何都不会袖手旁观。就算是卫母不管,卫太太如意,卫若兰也有法子解决,大不了就将这番话透露出去,看卫太太要不要脸面和名声。
卫母大吃一惊,脱口道:“师太,此话当真?”她惊讶于静慧的谶语,只顾着关心孙子的命运,完全忽略了卫太太眼中极浅极淡的一丝意外和喜色。
静慧缓缓地点了点头,“贫尼不打诳语。”
卫母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倚着大靠枕默默不语,整个房间里寂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