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忙于应酬无暇理我,这些日子若宜身在庞府中,心系着姑苏木渎。明日便起启回姑苏,省的我家娘子担心。”
庞德皱眉道:“不知道许公子要找朱人是为了何事?以扬州府庞家的能耐,还有办不了的事?”
“这……”许若宜这些时日中也早已经听说庞家的权势,但是自己是钦命犯人之身,一时间许若宜矛盾重重,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庞德。
“许公子要是不便告之,那也就当我没问好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巴结庞家呢,公子请自便庞德先行告辞。”庞德起身就要走。
“庞总管留步,只是此事确是因为我父而起。若宜想找那朱大人能够为我家之事,上书美言几句。”许若宜便把自己的家中的变故告诉了庞德,庞德听后是脸色大骇。要不是自己女儿喜欢这个小子,每天被自己拦着。真想把许若宜一顿棍棒叉上扬州府,藏匿钦命要犯如同谋反作乱啊……
庞德沉声道:“郑三友当年助马如龙逼宫作乱,此罪万难无赦。郑公子你将此事还告诉过谁?”
“除了你庞总管再无第三人知道了,若宜也明白其中厉害岂会轻易对人说。”
庞德神色略微缓和道:“郑公子你想生想死?”
郑若宜被庞德的话说愣住了道:“想生该是如何?想死又是怎样?”
“哼哼,想生你就哪里都不要去去了,安心留下做我家云儿的夫君,从此再无郑若宜只有个许若宜。想死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扬州府,回你的木渎刘家豆腐坊去吧……”
许若宜离开庞府之事,不消一会儿就有丫鬟禀报了庞湘云。庞湘云在房里大发雷霆见什么就摔什么,庞德进屋后支开了庞湘云房里的所有丫鬟。庞湘云看见庞德来了,那气焰是更大了摔东西摔的更凶了,庞德就陪着庞湘云一起摔家什……
等庞湘云无力再摔时才淡淡的说道:“丫头,你可想要想清楚了啊,那许若宜是个钦犯。天下男子任凭你挑,干嘛非要他呢?”
“我就要他了,你不是有办法吗?这会子却又来说要我再选,这分明就是你的没本事嘛。”
“哈哈,好,好。丫头你果然象我,只要有你这句话那许若宜就算是孙猴子也难逃我的手心。”
庞湘云惊道:“大伯有什么好办法啊?人家现在一定是回他娘子身边了,他又不喜欢我……”
“我云儿想要的,我一定会给你办到。他想回姑苏?哈哈哈,我早安排姜,穆两个护院跟着他了,到了晚上便会抓他回府。他不喜欢你那也不打紧,我知道扬州府中有人种着一种西域奇花能让他任由你来摆步。云儿,你就别管了,我现在这就出去办事……”
在扬子江畔住着一个奇人,姓莫单名一个潜字。这个人给自己起了个雅号叫花农,这喜欢一些奇花异草。莫潜他生性孤辟无亲无朋,终日相陪自己从各处淘来的花,倒是和庞德有过几次谈花论草的事。
春日午后的暖阳中,庞德骑着马来到了扬子江畔莫潜屋外。莫潜正在屋外陪花晒太阳,一见庞德没好气的问道:“你来作甚?”
“当然是来看你的奇花了啊,花农兄近来可是又消瘦了很多啊,还在割血浇花?”庞德下马笑着问道。
“可不是吗,那花现在喝血是越来越厉害了。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撑不下去了,进我暖房去看看吧。”莫潜带着庞德进了花房,轻轻转动花房墙上的机括墙上裂出了一道裂纹。
只有那些真正爱花的人才会在花房里开挖有通风口地下暗室,利用地气冬暖夏凉放置一些贵重的花草和种子。
莫潜的地下暗室里种着两盆花,一盆是紫色曼陀罗另一盆是金叶边红绿双色同株的牡丹。庞德看见那株牡丹花就两眼放光了:“莫兄,这花从何而得?”
“哈哈,此株金边红绿牡丹乃是我上月于灵鹫山中偶得。此花却是经不得日晒,娇贵的很哩。”莫潜继续往前行停在了紫色曼陀罗花前,撩起衣袖用牛耳尖刀割臂滴血于一个陶盏里,陶盏盛了半盏血后浇入花泥中。那原本是紧闭的花苞慢慢伸展张开如五指般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莫潜一拉庞德到了通风处怕被花香所迷。
庞德道:“莫兄,今天兄弟我来就是想买你这两盆花。”
莫潜哈哈大笑道:“我虽然没有你们庞家财大气粗,可是我还养的起这两盆花。你就是把金山堆在我面前我也不卖,你那花房中尽是些庸花俗草哪里及的上我这一盆金边红绿牡丹。”莫潜轻抚着那红绿团簇的牡丹,却不防身后的庞德从地上拾起了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