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凌飞跟着几个警察从容走进大学路派出所,值班的韩所长本想黑着脸给他一个下马威,可所长大人接连接到了三个电话,那张很有正气的国字脸就扭曲了,三个电话,一个是省军区副司令员的秘书打来的,另两个分别是省公安厅二把手和市局一把手打来的。
坐在转椅上的韩所长神色凝重,点了根烟,一瞬不瞬的瞧着对面从容自若的郭凌飞,一个衣着普通的有点寒酸的少年被带到这里居然惊动了上面的人,他实在是想不通,难道现在的公子哥YY看多了都喜欢扮猪吃老虎?
郭凌飞依旧稳如泰山,笑而不语,这种微不足道的小阵势哪能激得起他心中的波澜。短暂的沉默后韩所长权衡利弊,艰难的做出了一个决定,听自己顶头上司的,不去理会省军区张家的人。
一轮红日东升而起,清晨的阳光很明媚,也很柔和,可惜被淡淡的烟尘破坏这种柔和的美感,郭凌飞走出大学路派出所,仰起那绝对算得上俊逸绝伦的脸颊,淡然一笑,展露出了与年龄不相称的男性魅力。
整整一夜他并没有遇到凶神恶煞的警察做背地里捅刀子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刚开始还不了解他的底细,没有轻举妄动的胆量,也或许是大学路派出所的警察是懂得文明执法的好警察,在所长休息室睡了一夜,蛮舒服的,开着空调起码比自己那个窝舒服。
夏羽那辆路虎车就停在派出所的前面,周冰和夏羽见郭凌飞出来,两人相识一笑迎了上来。
“凌飞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有了请律师打官司的心了。”夏羽还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过他也确实做好了请律师的准备。
“我如果在这里呆上三天…那天就会塌下来,砸死许多人。”
郭凌飞说了句不是戏言的戏言,周冰听不出其中的意味,夏羽可是心知肚明,他估摸刻意收敛锋芒的郭凌飞一旦疯狂起来整个华夏大地都会为之震颤,那个时候也许就是天塌下来的时候。
“冰子,昨晚那个姓张的小子怎么样了?”郭凌飞揉捏着自己的手,玩味的笑着,他很想知道昨晚那几个纨绔的下场。
“我用板砖把那小子的保时捷砸了个惨不忍睹,看着还有点可惜,姓张的小子屁都没放一个,不过夏羽这家伙更帅,当着大学路那么多女学生开了一张三百万的支票…还狠狠的砸在了姓张小子的面门上。”周冰兴奋的说着话。
郭凌飞听了周冰的话深深的看了一眼夏羽,知道夏羽抛出三百万的用意,这个习惯用脑子解决一切难题的怪胎肯定不是想体验一掷千金的爽快,而是不想这件事再延续下去,暴露出现在还不该暴露的东西。
夏羽不放心的道:“省军区那个抗着一个将星的张老爷子很护短,还有那帮军区大院的纨绔们也未必善罢甘休,凌飞小心一点,可别阴沟里翻船。”
“他们有的…我也有,他们没有的…我还有,希望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不要逼着我给他们惊喜。”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钱和势是嚣张的根本,没钱没势还总要惹是生非只有死路一条,几年前郭凌飞就看透了这个肮脏的世界,他搂着夏羽和周冰走向了路虎车。
…
午后室外的温度不算低,暖意绵绵,一中高三的两个尖子班在下午的第二节课后要举行一场足球比赛,这也是学校那些只注重升学率和安全系数的领导发了点慈悲,让尖子班这群为学校出成绩的学生彻底的放松一下。
操场上画好了线,穿着两种不同颜色运动服的学生分站在两个半场,操场边上围满了学生,一班和二班的队员都摆出了五三二的进攻阵形,这些在学习上争锋相对的学生在球场上依旧争锋相对,傲气十足。
郭凌飞没有在球场的边上看,而是选择了距离较远的看台,他坐在看台边沿的栏杆上,望着那一张张略显稚嫩的面孔,这些被摧残了十来年的孩子上了球场还算有点活气,今天的比赛他没有参加,周冰也没有参加,他们两个在球场上是十足的变态,一旦参加了,这场比赛就没有公平可言了。
“凌飞…你足球踢的那么好…为什么不参加?”旁边小鸟伊人的方茜柔声问郭凌飞,她有点为颇具运动天赋的混蛋家伙惋惜,哪个少女不怀春,而哪个怀春的少女不希望自己的爱人能在众目睽睽下雄姿英发。
郭凌飞撇嘴傲然一笑,伸胳膊搂住了方茜的腰肢,那只不知杀过多少人的手隔着衣服尽情感受着方茜平坦小腹的柔软温润,“茜茜…我上去踢球了…那这场比赛也就不叫比赛了,虽然这个狗娘养的社会处处有黑幕,处处不公平,我这个废物还是尽量把公平留给这些稚嫩的孩子吧。”
“孩子!凌飞…你跟我同岁…为什么总是这么沧桑?”方茜掩嘴轻笑,她从近在咫尺的黑眸中读出了一些蒙胧的东西,生性恬淡的她突然有了冲动,很想知道身边这个貌似平凡的混蛋家伙有着怎样不平凡的过去。
“我从五岁开始…到现在…十几年了,经历了大多数人一辈子都经历不到的事情,茜茜以后你会知道平凡寒酸整天与小混混为伍的我并不是个意一无是处的废柴。”郭凌飞凝视着方茜,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混蛋的家伙…你本来就不平凡,不然我也不会…”方茜说了半句话便不在言语,缓缓低头,一抹嫣红在白皙肌肤上蔓延。
“凌飞…咱们马上要毕业了,我不知道你能陪我多久。”低着头的方茜忽然抬头,她想到了这个问题,莫名的紧张起来。
郭凌飞心头一颤,抬手摸挲着方茜的脸蛋,温柔道:“这辈子…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