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锦慧说得也没说,彩霞真要得了儿子,也是裴家的喜事,到底你才是正室呢,到时候记在名下养着就是了,你呀,莫要再目光短浅了。”
黄氏抹了把泪道:“这些个道理我自是知道的,只是气那个小贱人,不是她,怎么会害得我挨了家法,嫂嫂,如今她得了宁王府的青眼,在府里可嚣张得不得了。”
黄太太怒道:“这还了得,一个奴才生的庶出,也敢跟你这个嫡母叫劲,你就任着她胡来?”
黄氏又哭,黄太太就恼了:“你除了会哭还知道什么,如你这般做嫡母,真真丢了我黄家的脸面,
人还没嫁出去呢,就敢藐视嫡母,一会子宁王妃来,我倒要跟她理论理论,这样的儿媳娶回去,没得搅得宁王府不得安宁。”
可中午时,王妃虽然来了,却去了老太太屋里,黄太太连面都没见着,便想着等一会子用过饭后,看戏时再与王妃聊聊。
因着太子也会来,裴锦秀总算出了门,那天被罚顶水盆子后,她着着实实地在床上躺了一个半月,
虽精心打扮过,但仍显得脸色苍白,也瘦了不少,行止间却透着一股子娇弱,令人看着生怜,还真有几分二姨娘的风范了。
裴锦英也跟着裴锦秀一块来了花厅,找了个角落坐了,一副老实木呐的样子。
裴锦慧和安晓晴招呼丫头婆子们沏茶端点心,没功夫管这两个庶姐妹。
不一会子,下人来报说宁王世子来了。
安晓晴的心一紧,差点把手里的茶给洒了,紫桑过来接过她的茶道:“姑娘累了,去偏房歇歇吧。”
安晓晴摇摇头,继续接待宾客。
紫桑微蹙了眉守在她身边,心想,姑娘怎么一听见世子爷的名字就反常了呢?
因着都是亲朋,所以,并没有把男女宾席分得太开,就用几张屏风隔了,摆了好几桌。
老太太陪着宁王妃一起入坐,首坐的自然是宁王妃,老太太依次在下首,黄氏病恹恹地陪着黄太太坐在次首。
还有不少族里的伯娘婶子们也有幸坐在这一桌。
王妃就问起黄氏的病情来:“前次来看太太还康健得很,不过几日,怎的会清减了这许多?”
黄氏一听眼圈儿就红了,刚要回话,黄太太就抢了先:
“王妃有所不知,我这姑奶奶最是手软心慈,对几个庶出的也总想着要一碗水端平,唉,这不,稍有些差池,就落下个苛待庶女的骂名……
妹夫心疼女儿,就拿姑奶奶出气,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老太太听了就冷哼一声,也不说话。
肯定有些家丑在内里,若真去细问,就失了体面,王妃笑着对黄氏道:
“身子不好,可要多调养调养,咱们这个年纪的人,最忌就是心火过盛,太太的脸色可真差,该多配些降火的茶吃吃才是。”
根本不接黄太太这一茬,黄太太备好的一肚子的话就被王妃给堵在胸膛子里,进不得,出不得,只能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