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慧大方得体,端庄贤淑,气质雍容,玉面如月,这样的美人儿站在身边,倒也赏心悦目得很,太子轻蹙了蹙眉道;
“你们裴家姐妹倒个个儿都有些才华,本宫还真有点不相信裴大人真能教出这么出色的女儿来。”
“臣女当是殿下在夸赞裴家。”裴锦慧垂首应道。
太子哂然一笑道:“那首蝶恋花,本宫其实曾经听过,只是忘了在何处所闻,本宫实在是喜欢得紧,所以,特地来向裴大姑娘打听,姑娘是从何处学来的呢?”
他曾经听过?那天看四妹妹第一次弹时,泪流满面,好象回忆起很伤心的事情来,难道,这位太子爷曾经与四妹妹有过纠葛么?
裴锦慧疑惑地看着太子,不知究竟该不该说实话,说实话,会不会害了安晓晴。
左思右想,最后裴锦非还是打定主意说了个折中的:“回殿下的话,此曲也是一位朋友教臣女的,那位朋友性情淡泊,并不想人知道此曲是她所作,臣女要为朋友保守秘密,还请殿下原谅则个。”
“不是锦秀教你的吗?”太子冲口问道。
裴锦慧听得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讥诮来,淡淡道:“回殿下,若是二妹妹会如此天赖般的曲子,还会让给臣女上台表演,而自己却跳那种低俗卑劣的艳舞吗?”
太子被问得一怔,脸色顿时黑如锅底,眼眸里卷起如狂浪般的怒意,随手一掌拍向一旁的香樟树,顿时,树枝震颤,树叶纷纷撒落,下得裴锦慧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他。
“裴大姑娘,欺骗本宫的后果,你可知道?”好半晌,太子似乎平静了一些,冷声问道。
裴锦慧背脊一挺,鼓起勇气大胆地与太子对视道:“臣女那二妹妹最是虚荣花巧,太子若信她,便不用来问臣女,臣女想要上台表演才艺,还没有卑贱到去向她一个庶出的妹妹讨教。”
说罢,再也不理会太子,转身而去。
太子这一回却没有再拦裴锦慧,锐利的鹰眸中露出复杂之色,出神地看着裴锦慧远去的背影,喃喃道:“既然不屑于向庶出的二妹妹学习,那自然也不屑于向奴生的四妹妹学习……”
又站了片刻,太子自嘲地摇了摇头,抬眸向台上看去,裴家那位四姑娘正与玉琪郡主微笑着聊天,神表宁静而平和,这样的表情让太子觉得心情也跟着舒缓下来,仿佛回到熟知的那个家,再辛苦,再劳累,只要看到她宁静祥和的脸,所有的疲惫就会一扫而空。
又想起裴锦秀身上的那块红梅印记,回想起曾经的誓言,太子迷茫地看向台上那抹倩影,微叹了口气,转身默然离开。
玉琪其实就是个率真的性子,从安晓晴的歌声里听出她心有所属后,先前那股子醋劲就下去了,倒喜欢上了性子明快,又机智聪慧的安晓晴,她得了个亚军,却兴致勃勃地将安晓晴扯下台,挽着她的手道:
“裴姑娘,你的歌唱得真好听,我都给你唱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