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心里不痛快,你也莫想好过,就算姐暂时拿皇上没法子,狠抽你一顿,还是分分钟的事。
空如其来的暴打,让裴锦秀只记得嗷嗷乱叫,抱着头就跑,她带来的宫人上前一步,想要制子裴晓晴,裴晓晴一把揪住裴锦秀的领子,一边狠抽, 一边冷声道:
“姐妹打架呢?外人站开,不然,本姑娘的鸡毛弹子不长眼,见谁抽谁。”
几名宫人果然不敢上前了,只好把眼睛移向门外,当没看见。
裴锦秀又气又痛,咬牙要骂,可惜那鸡毛弹子如雨般抽下,她痛得连说话的力气和间隙都没有了。
黄氏和大老爷也不是头一回见安晓晴打裴锦秀了,这件事情,用脚想,也能猜得出,定是与裴锦秀和太子有关,不然,好好的福宁公子和亲,怎么会变成了小四和亲?
所以,他们夫妻就一福惊愕的样子看着,却并不上前制止。
活该被打!大老爷在心里骂道。
“打死这小贱人最好,看着就眼烦。”黄氏心里一阵畅快,巴不得安晓晴打死了裴锦秀就好,这样裴锦慧进了宫,也能少个劲敌。
裴锦秀躲无可躲,也跑不动了,就蹲下呜呜哭。
终于,安晓晴打累了,打不动了,仿佛所有的力气,都打在了裴锦秀的身上,她将手中的鸡毛弹子一丢,整个人都委顿在黄梨木太师椅里,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眼行清泪缓缓地,无声无息地流着,止也止不住。
那王公公整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也没回过神来,他是头回遇到,宣个旨,接旨人旨不接了去打人的。
看着窝在椅子里,无声流泪的安晓晴,王公公突然感到一阵鼻酸,他也是宫里的人,岂会不知裴四姑娘和二公子间的故事,太后娘娘可是最看好这桩婚事的。
宁王爷,宁王妃平日里做人就大方,又体恤他们这些宫人,时不时的,就会赏点小钱,而二公子,虽然看着冷漠寡淡,却常去太监处弹琴给他们这些人听。
原本是玉一样的一对壁人,却要生生被拆散,老天……真的不长眼啊。
可是,这又有什么法子?他不过是个最下贱的阉人罢了,皇主子的事儿,他哪敢不从啊?
叹了口气,王公公将圣旨打开,将旨意念了一遍,默默地将圣旨交到裴大老爷的手中道:“裴大人,好好劝劝四姑娘吧,咱家先回宫了,这里的事情,咱家不会向上头禀报的。”
这可是个大大的人情,要知道,接旨如见皇上,接旨人不但不亲手接旨,连跪都不跪的,整个大周朝,怕也就裴家小四一份了,大老爷忙从袖袋里拿了荷包来向王公公怀里塞。
王公公竟然极力推拒道:“看着四姑娘的泪水,咱家……咱家也收不下去啊,心里难受啊,唉,好生劝劝吧,多好的姑娘啊,老天真是……”
头一回没有收受旨人家的红包,王公公边叹气,边抹着泪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