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如此处心积虑,想要把肖息传递给楚云羲,借助应天府的法子是最好的办法了,如果楚云曜真的关心楚云羲,就算楚云羲不在京城,他现在的第一反也应该是进宫与皇上理论,而不是站在这里埋怨裴家,指责裴家。
如果楚云曜不帮楚云羲,安晓晴相信,海清也会想法子告知他,这样,或许楚云羲还能赶在自己大婚之前回来啊。
“大人,您也相信世子之言?民女之父裴庆不过四品侍郎,借一百个胆子给他,也不敢退宁王府的亲事吧,
何况宁王府可是皇室宗亲,宁王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弟弟,皇上让宁王府嫡媳去和亲,能不告知宁王爷么?若宁王府真半点不知,王爷回来,皇上就不需要向王爷交待么?”安晓晴哽声道。
海清沉着脸对楚云曜道:“下官觉得裴姑娘所言甚是有理,或许世子爷并不清楚个中内情,令父宁王爷却是心知肚明的,如此一来,下官还是得请楚二公子到堂来与裴姑娘对质才是。”
楚云曜皱眉道:“本世子着实不知此事,舍第二裴家这门亲实在满意得很,家父与家母也是很喜爱裴姑娘,却突然出了如此故事,着实有点始料未及,而如今,皇上圣旨以下,舍弟人还在热河,更不知情,宁王府也只能谨尊圣谕,忍痛割舍裴姑娘了。”
意思竟然是就此罢了!他连进宫理论挽回都不肯做吗?
安晓晴心中暗叹,幸亏从靖宁侯府出来,自己没傻到去宁亲王府,不然,以楚云曜的这种态度,只会让自己更加伤心。
怪不得,楚云羲出身皇室贵亲之家,却总那么孤寂无依,性子冷漠古怪,从楚云曜对此事的态度上,就可以窥得一斑。
“不行,民女与楚云羲的婚事早就闹得满城皆知,你们楚家身为皇室宗亲,岂能出尔反尔,当我们这些小官吏之女都是物件吗?想要就热热闹闹地下聘,不想要,就随便配个人家,民女绝对不服,若非让民女和亲,民女便一头撞死在宁王府门前。”
安晓晴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虽身才娇小纤细,相貌也是清丽舒雅,神情却坚定冷静,有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势和魄力。
楚云曜听得愣了愣道:“裴姑娘,此事宁王府确实不知情,你就算死在宁王府门前,也于事无补,说起来,本世子也很遗憾,难得云羲有个中意的姑娘,可惜……你们有缘无份,四姑娘,你还是……认命吧,皇上的旨意,这天下,还无人敢违抗。”
楚云曜叹了口气,说罢,带着随从转身离开。
安晓晴心在大急,这厮竟然就此走了,那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心血,岂不是白付一半去?
一扭身,扯住跟随而来的一位宁王府家仆的衣袖道:
“王妃平日待你不薄,你能眼睁睁看她伤心么?”
那随从本是楚云曜的心腹,不然也不会跟着楚云曜出来,听得愣了愣,缓缓地,坚决地扯出自己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