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将人拖走!”太子恼火地喝斥侍卫道。
安晓晴冷冷地看着太子,带着讥诮和讽刺,这就是她前世用生命去爱的丈夫,这就是她曾经想相守一辈子的人,隔了一世才发现,他不止是薄情薄幸,原来还这般无耻阴险,当初,自己还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他。
当侍卫拖着她从太子跟前经过时,安晓晴一口唾沫向太子的脸上吐去。
太子手一挡,虽然没吐到脸上,却也是对他太子尊严的轻蔑和侮辱,太子大怒,扬手就向安晓晴打去,安晓晴冷冷地直视着太子,清丽的眸子里全是讥讽和不屑,一条秀眉半扬起,神情淡然而从容。
太子的眼神一晃,仿佛又看到了前世的她,两人过小日子时,也常会小打小闹,争吵过急时,他也会有打人的冲动,那时的她,就正是这种神情……
扬在半空中的手,突然就打不下去了,浓眉紧皱地看着安晓晴被人拖走。
那边,海清见安晓晴就要被押走,心中大急,对正在冲玄武门的太学生道:“裴姑娘就要被押走,不知道会不会被处死啊,大周难得有一位情深义重的才女,真真可惜了。”
太学生们顿时群情激愤,与侍卫冲撞起来,侍卫到底人少,而这些太学生里又大多是京城权贵子弟,就算有家境凭寒的,也是有才华的学子,在京城闯下一些文名的,一个一个都是碰不得的,真要伤了哪个,事情就会闹得更大。
侍卫不敢发蛮拦着,太学生们很快就冲进了玄武门,几个跑得快的一把拦住押走安晓晴的侍卫。
海清也上前向太子行了一礼道:“殿下,此女子似有冤情要上陈,她既然敲了登闻鼓,请请殿玉容她诉冤。”
太学院里跟来的老师里,就有一位龙图阁学士,他也附言道:“此女老臣也认得,听说她一口气作诗十八首,至今她的诗老臣仍拿来当范本给学生们讲解,她的才华,举世无双,她若无重大冤情,又岂敢冒死敲登闻鼓,殿下应该容她陈冤。”
几百名太学生将安晓晴和太子几个围了个水泄不通,侍卫根本就不可能再把安晓晴押走。
太学生们都大声高呼道:“容裴姑娘陈情,请殿下恩准。”
也有些激奋一些的就大声道:“不管裴姑娘是否含冤,敢敲登闻鼓者,无论是谁,都在权陈诉。”
太子深知此事到了这个地步,根本就不可能善了,鹰眸复杂地看向安晓晴道:
“裴姑娘,你可知,敲登闻鼓的后果是什么?本宫押你走,其实是在保护你,不想你挨那二十沙威棒,你却一意孤行,可莫要后悔才是。”
安晓晴再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一个人的灵魂若是丑陋的,不管有一个多么英俊的躯壳,都一样丑陋,多看他一眼,都让她觉得恶心。
冷冷一笑,安晓晴用力甩开两名侍卫的手道:“如此,殿下是容民女诉冤了?”
太子的话,分明就是一种警告,她那么聪慧的一个人,岂会听不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