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栽脏。”安晓情点了点头,眼里全是笑意。
太后就拿白眼翻她:“你以为小孩子过家家啊,说栽脏就栽脏。”
皇上却饶有兴趣地看着安晓晴道:“你且说说,如何个栽脏法?”
受到鼓舞,安晓晴灵动的大眼里熠熠生辉,笑了笑道:“说法子前,民女想问一件事,皇上真信这花盆里头的是七月香?真信它是致幻的毒药,而不是一般的花肥?”
皇上道:“就算花盆里不是七月香,它也是七月香,就算七月香不能致幻,它也是有毒的,你都说了是栽脏,就不必较真,只要能达目的就行了。”
果然做皇帝的人都有无耻的潜质和无耻的权力,只要是想做一件事,是假也能做成真。
“错,栽脏也是一门技术,一个谎言之所以能骗到许多人,就是因为,它其实九成九是事实,而只要一成,也就是最后的结果是假的,
所以,要栽脏,就得把七月香的事从头至尾认真调查清楚,不然,就没有说服力,
大楚国的太子夜千瑾狡诈如狐,想让他认帐,可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没有足够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他怎么可能会退步?”
安晓晴微笑着在殿中走动,身上烟蓝色的衣襟随风轻摆,秀美的容颜上如焕上一层耀目的神采,湖水般的眼睛灵动而清澈,声音轻缓而自信,整个人,由里而外,透出一层灵慧而傲然的气质,这决对不是一个奴才养大的庶女能拥有的气质。
虽然她胆大包天敢断然否定自己的话,就是朝臣,也不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皇上却不得不为她的理由所折服。
怪不得云羲会为了这个小小的庶女拼命,会万里挑一,选了这个并不太起眼的女子,她身上,着实有着常人没有的气韵与光华,这种自信与洒脱,是一般的女子学也学不来的。
太后则斜了眼看安晓晴,这丫头是太蠢,还是太善良了?
她明知,这殿里的返季花全是太子培育,由皇后着人送过来的,最值得怀疑的对象是就皇后和东宫,皇后几次三番要打她,又拿她替嫁,她却将七月香的事栽给大楚,这不是在替皇后脱罪么?
楚云羲绝美的容颜上却浮出一丝浅浅的暖笑,眼神柔静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骄傲,太后摇摇头,感觉自个这孙子是没药救了,若是那丫头有一天真离开了他,可怎生得了哦。
看着浅笑温柔的楚云羲,皇上的神情却是一黯,眼里露出复杂之色来,沉吟片刻,却是出乎意料地说道:“此事,朕会着情处理,天色不早了,你们两个早些回府吧。”
竟然就此了了?
太后也是听得怔了怔,目光犀利地看向皇帝,皇帝却起了身,向太后一礼道:“儿臣这就遍请名医给母后医治,所幸发现得早,母后一定会平安无恙的。”
太后微眯了眯眼,眸中滑过一丝冷然和失望,好半晌才淡淡道:“皇帝国事操劳,日理万机,哀家宫里的这点小事,就不劳太过挂心了,不过是一点小恙罢了,哀家一时半会儿还是不会殡天的,跪安吧,哀家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