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口,紫桑就拿眼横她,青槐脸色尴尬地仔细睃安晓晴的脸。
安晓晴将手上的绣绷子一放道:“那好啊,以后爷的衣服就由你来做好了,我看着这绣布就头痛,你去问问你老子娘,她若是愿意的话,让你一家也跟着陪房吧,我也不想拆散了你们骨肉亲人。”
青槐大喜,她要的就是这个,一激动,就过来给安晓晴磕头,安晓晴忙扶住她道:“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个,你是个能干的,就是平日介还是太过浮燥了些,以后跟紫桑学学,做事沉稳些,那就更好了。”
青槐眼里泛起一丝泪意,原想着还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呢,姑娘就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倒先提出来了,这样的主子还真是……”
一激动,又道:“太太院里的李嬷嬷,她家三丫跟奴婢也是一起长大的,姑娘不若……”
“青槐,你拿人家多少包红了?”安晓晴脸一冷,突然说道。
青槐脑子一炸,当时就愣住了,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没拿……”
但看安晓晴的眸光逐渐变冷,青槐打了个冷颤,老实道:“回姑娘的话,奴婢拿了三两银子……”
安晓晴冷冷一笑道:“只有三两么?前次刘忠家的,为了让她家的四妮,也给了你不少好处吧,还有,王庆家的,李全家的,黄荣家的,林林总总,你该收了好几十两了吧,你一大家子,做一年的工钱,也未必能得这么多呢。”
青槐的脸色刹时惨白如纸,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紫桑就在一旁求道:“姑娘,也是那些人烦,天天找奴婢几个纠缠,奴婢是家里人丁单薄,青槐家境不太好,她老子摔坏了腰子,早就做不得力气活了,两个弟妹年纪又小,几张嘴,全靠她老子娘做话计,再加上她贴补,才能维持生计,您就……”
安晓晴道:“谁家都有难处,你拿了人家的钱,自是替人说话,你荐的人,就不会是你自个觉得好的,而是给你钱最多的那个,青槐,我跟前的人不多,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找太太要么?”
青槐躲闪着不敢应声。
安晓晴又道:“人贵在精,不贵多,能在我跟前,我拿她当姐妹待着,但你若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手段,用心计,那对不起,我敬谢不敏,所以,青槐,收拾你的行礼,回老太太屋里去吧,你老子娘那里,我会让紫桑送些银两过去的,也算全了这几个月,我们主仆的情义。”
如从云端跌落深渊,青槐半响也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才放声大哭,爬到安晓晴腿边求道:
“姑娘,姑娘,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错了啊,求姑娘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这会子去老太太屋里,老太太会打死奴婢的呀。”
安晓晴却起身进了里屋,不再看青槐一眼。
紫桑悄悄地跟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安晓晴就道:“你若是求情,那就不必了,拿一百两银子送到她家里,让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