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自己身边服侍过一段时间的,就算没有友情,也有了些亲情,裴晓晴就有点听不下去,让紫桑进去请青槐出来。
紫桑刚走到门口,就被飞来的一物给砸中了头,顿时捂头怔在原地。
里面一个胖胖的中年妇人出来,一见是紫桑,便冷冷道:“你还来做什么?看我家青槐的热闹么?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背地里阴了我家青槐,如今又来装好人,看我家青槐又有了好前程,又来施坏不是?”
还真不是一般的浑帐,紫桑气道:“青槐娘,你说话小心些,可莫要闪了舌头,我几时害过青槐来着,是四姑娘让我来看望青槐的。”
在里屋哭的青槐听了这话立即冲过来,满是希翼道:
“真是姑娘让你来看我的么?紫桑,你跟姑娘说,青槐错了,青槐是猪油蒙了心,为了点小钱伤了姑娘的颜面,青槐今生再难报答姑娘的恩情,来世一定会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的。”
裴晓晴在暗处听了这话,心中一酸,青槐那丫头倒是没记恨自己,反而还念着自己的好,
抬眸看那屋里,除了几件破旧的家什,着实一贫如洗,想起自己从前也是从大通院里出去的,若是家里也有一个残疾的老爹,爱财的娘,不懂事的弟妹,也许,也会利用职务,收引动贿赂吧。
扯过静宜,裴晓晴道:“去跟青槐娘说,我并没有贬青槐回来,只是罚她几天吓吓她罢了,还是让她回桂园吧。”
说着,就准备走。
静宜高兴地去了,一会子又追了上来道;“青槐娘不肯呢,说是收了对方的银子,连出门子的日期都定了,不能悔婚。”
裴晓晴听得大怒,转身回去青槐屋里,青槐一见她就扑过来磕头:“姑娘,姑娘,救救奴婢吧,救救奴婢吧。”
青槐娘见了裴晓晴,也有些胆怯,却是鼓起勇气讪笑道:“给四姑娘请安,不知四姑娘这又是唱哪一出呢,青槐可是四姑娘不要了的啊。”
“住嘴,四姑娘跟前,没有你说话的份。”静宜一见这婆子就来气,冷喝道。
青槐的娘撇撇嘴,小声咕哝:“再是主子又如何,青槐可是我生的,生死由我来决定。”
裴晓晴再没见过象这种做娘的,为了钱,可以连女儿的幸福和生命都不顾,转过头问紫桑:“你们的身契呢?可是还在我屋里?”
青槐是家生子,其实也没有生契,属于自动为奴的那一种,一般大户人家为了省事,并不是每个家生子都会写契约,会一批一批的去官府办文书。
而青槐和紫桑这一批,也不知道老太太办过没,也就是说,不一定有卖身契。
青槐的老子娘就冷笑道:“奴婢去问过老太太了,老太太说过,四姑娘既然不要她了,就让她先回家来,还赏了奴婢一个人情,说是若有好的去处,也不拦着她。”
也就是说,老太太允了青槐的自由身!
“那又如何,本姑娘现在要青槐回去,你敢不肯?”裴晓晴来了脾气,霸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