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裴晓晴心细聪慧,只怕自己一辈子也逃脱不了被人控制,乃至彻底疯狂的命运。
想到自己起来时,那丫头还睡得正香,睡梦中她微蹙的秀眉,偶尔会艺语时唤出他的名字,他的心就像置入春日下,温暖而甜蜜,往日的孤寂被她浓浓的温情所填满,有了她,他,真的不再是一个人了。
“林良,你可还有话说?”吴氏的话,楚云羲其实早就猜出了个七八,不过让她当着林良的面指证他罢了,一抬手,解了林良的哑穴。
“二爷,您莫要听这贱妇胡说,奴才只是爱这贱妇的美貌,与她有苟且,并没有指使她做过任何恶事,贱妇自己作下伤天害理的事,被爷撞破,就胡乱攀咬奴才,求二爷明鉴。”林良恨死了吴氏,恨自己方才怎么没有一刀结果了她,还跟她磨讥了那么久,让她现在来攀咬自己。
“胡说?你当爷眼瞎心也瞎么?”楚云羲抬手就点了林良一处穴道上,顿时,林良感觉自己身体里像是被刺入了无数枚钢针,在筋脉和血管里游走,痛得他撕心裂肺,骨内寸离一般。
不肖片刻,他便痛得额头上大汗淋漓,后牙槽都快咬碎了,还是忍不住。
吴氏胆战心惊地看着林良痛得狰狞了的神情,看他一双眼睛像是要暴出眼窗来似的。
不由庆幸自己方才老实坦白了,不然这种痛也会加诸在自己的身上啊。
林良实在痛得受不住了,终于开口求饶道:“爷,爷,放了奴才,奴才说就是了。”
楚云羲却不肯解了他的穴,只是道:“说完爷就放了你,不然,你就继续忍受这噬骨食心之痛吧。”
林良听得大骇,爬到楚云羲脚边道:“好,奴才说,奴才坦白就是,那离香是……”
刚要说出口时,突然有人自屋外冲进来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贱货,偷人偷到我屋里来了,你想找死么?”
接着一个妇人举着一棒槌劈头盖脸就朝吴氏打去,紧接她身后而来的还有几个年纪大小不一的孩子,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齐齐在身后拖着那妇人,求她不要闹。
这一幕出现得太诡异,又合乎情理,却及时打断了林良的召供,楚云羲的眉头皱了皱,提起林良正要离开时,林良的小儿子一把扑上来抱住林良的脚道:“二爷,二爷,您要带我爹去哪里?求您放开他吧。”
其实一抬脚就能将那孩子踹开,但不知为何,楚云羲的脚就是抬不起来,他突然就想起小时候,娘亲哭得最伤心时,看到父王冷漠地转身离开,他也是这般上前去求父王,求他不要抛下母妃和自己……
不过片刻的犹疑,很快外头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大总管的喝斥:“深更半夜的闹什么?还要不要脸了?”
楚云羲的脸色顿时一沉,那人好厉害的本事,这么快就想出对策来破坏自己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