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头发散乱,俏脸微红地从前院书房里逃出来,快到二门处的林子前时,就看到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子如一坐小山般立在前头,她心头一颤,垂头就想绕开那人。
却谁知,那人身子一闪,就拦在了她前头,冷峻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道:“可是拿到东西了?”
水仙脸一红,微窘地从袖袋里拿出那件黑衣,垂着头,看也不敢看寒石一眼递上。
寒石接过黑衣后,正要离开,又皱了皱眉道:“便算是为了要救你娘,这一身弄成这样,也该先梳洗好了再出来才是,这副样子,以后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水仙听了猛地抬头看他,积压在心底的怨愤像是活动的火山一般骤然暴发,一抬手,她便向寒石甩去,以她柔弱的身手,寒石高强的武功,她这一巴掌怎么也不可能会打着才是,谁知只听得一声脆弱,水仙感觉自己的手掌一阵火辣辣的痛,那一巴掌还真结结实实地甩在寒石脸上,她不由怔住,傻傻地看着寒石。
寒石缓缓抬手摸了摸被打的半边脸,淡淡地看着水仙道:“快些回去吧,莫让人发现了你的行踪,更莫要去梓院,你娘虽然要救,可你自个也得有命才能救得了啊。”
水仙心尖儿一颤,眼泪就流出来了,哽声道:“你……你既是骗我又害我,又何必还来怜悯我,我死了你不是更清静些了么?”
寒石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僵直着背脊,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是稍细心些,就可以看到他每一步似乎都有些迟缓,这与他平素的步子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裴晓晴一回府,紫桑就送了件黑色衣服给她看:“水仙想法子弄来的,说是二奶奶一看就会明白。”
裴晓晴就问道:“二爷人呢,可有回来?”
“没有,二爷自上午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奶奶若是要找二爷,可以去问寒石,他是在府里的。”紫桑回道。
裴晓晴就叫来周嬷嬷,打开那件黑衣,与那块黑布一同摆在一起,请周嬷嬷辩别。
周嬷嬷用手抚了抚后道:“布料是一样的,但这种布料宗室子弟都在穿,并不能说明什么。”
水仙拿来的那件黑衣并没有撕破,连口子都没有,楚云曜也不是傻子,不会把撕破了的黑衣还留在身边做证据。
但他平素也将劲装黑衣穿在里面,其居心用意不言自明,那天寒石遇到的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只是光凭黑衣也着实难以指控他,就以宁王对楚云曜的偏爱也可以看出,除非铁证在手,宁王是不会对楚云曜如何的。
想起楚云羲受过的痛苦和磨烂,裴晓晴心里就一阵难受,更加痛恨楚云曜,眼眸一抬问紫桑道:“水仙既然能拿到这件衣服,应该是发生了不寻掌的事吧。”
紫桑脸一红,小声道:“听寒石说,世子爷要对水仙用强,水仙想法子让知画替上了,自己才得以脱身。”
裴晓晴听了眼眸一转道:“那就去世子妃屋里,请世子妃一同去前院书房捉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