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瑾眉头都没扬一下。
“殿下……”太守哀求道。
夜千瑾眼睛仍盯着书,并不理睬他。
太守原想着夜千瑾会客套两句,他也好寻个借口开口求他救人,可没料到,夜千瑾眼皮都不肯抬,根本就没把他瞧在眼里。
儿子命在旦夕,他只能咬牙忍着。
“殿下,求殿下开恩,饶了下官那不肖儿子吧。”太守磕了个头道。
夜千瑾翻了一页书,仍象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
“殿下,犬子被下官惯坏了,行事莾撞,得罪了殿下的女眷,还请殿下看在他年轻不懂事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吧。”太守只差没哭了。
“二十三岁了,比本宫还大三岁,还年轻不懂事,还是刘太守你的儿子是弱智,智力停留在两三岁时期?”夜千瑾淡淡道。
这分明是在骂他儿子愚蠢,又骂他教子无方。
刘太守整个身子都匍匐下去,求道:“是下官说话欠妥,犬子**乖张,下官的错,下官以后一定好好教训他,这一回,就请您饶了他的性命吧。”
夜千瑾示乎才反应过来道:“你说什么?饶他性命?我何时说过要取他性命来着?你可莫要污赖我,没得有损两国交情。”
他这个时候还在装傻弃楞,太守又气又急,偏生还发作不得,只能低声下气相求:
“殿下,下官有罪,下官错了,犬子如今昏迷为醒,大夫说,他过不了今晚,求您饶他一死吧。”太守的额头都快磕出血来了,他人又胖,趴在地上就别提有多辛苦,肚子顶在地面上,这个头要真磕着青石板,还真要费不少力气。
“你且说说,你有何罪?”夜千瑾却一点也不着急,悠悠然问道。
“下官……”刘太守愣住,眼珠子急转,一时也不知道给自己冠个什么罪名好,难道说,自己在他和几位女眷的屋里都下了迷香,把他的女眷绑架了送到恭亲王手里换战马了?
夜千瑾抬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太守浑身打了个激凌,果然是一国皇储,那一眼看似平淡,却像是寒了冰刀一般,让人望之生畏。
“下官……教子无方,犬子冒犯了您……”
说来说去还是这些个没有油盐的话,夜千瑾干脆起了身道:“本宫困了,太守若没话可说,就请便吧。”
哪里是没话可说,不是一直在求着您吗?
太守愕然了。
突然福至心灵,他……他怕是已经知道自己做过的事了,一时间,冷汗淋淋,双眼恐惧地看着夜千瑾,是啊,自己到他这里来敲门,他明明该是被迷晕了才是,却好整以暇在等他,不是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又是什么?
明明知道他做了那件事,却如此沉得住气,等自己自动寻来,这份气度与沉稳,又岂是自己这种小人物所能有的。
太守脸色刹白地看着夜千瑾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下官财迷心窍,被利益冲昏了头,下官猪狗不如,求殿下开恩,放过犬子,下官三代就这一个单传,可不能断子绝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