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在护国寺,形同出家了一般,楚云羲派人去接,她也不肯回来,莫非真是心静如水,不愿再理世事?
“母妃也是哀大莫过于心死吧,她跟父王有心结没解开,可能不想回来也是有的。”裴晓晴是儿媳,自然不能随着太后说自个婆婆的不好。
太后就冷哼一声道:“她的心结可不是跟你父王,你莫要看她一副老实厚道的样子,哀家就是被她给骗了,被她给骗了啊。”
太后边说就激动了起来,不停地咳。
裴晓晴忙一边帮她顺起,一边让花嬷嬷请太医。
太后便摆摆手道:“算了,咳,咳,老毛病,太医能治好,早治好了。”
裴晓晴的心就有点难过,花嬷嬷拿了雪梨汤来给太后喝了,太后才好转了些。
一边示意裴晓晴不要再提王妃的事。
裴晓晴就让绿萝拿了礼物来,给太后。
有她亲手做的抹额,太后很喜欢,“虽然样子丑了点,但难得是裴十八你亲手做的,要是云羲瞧见,怕是又要吃醋了,你说说,你可能云羲亲手做过一件衣裳?”
裴晓晴就羞红了脸,伸手去抢太后手里的抹额:“嫌丑您别收了,家里又不是没有针线坊,要我做什么衣裳啊,他的衣裳都不穿重样儿的。”
祖孙二人说笑了一阵子,太后就说起皇后来:“听说是你设计让皇后写下认罪书的?”
裴晓晴点了点头:“皇祖母,您的病一半可是被皇后害的,也该给您出出气了。”
太后却长叹了口气,一副伤心失望的样子道:“你呀,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初,我做主让云羲娶了你,就是因为你够聪明,心地够善良,又有情义,如今这聪明,却是害苦了楚家啊。”
裴晓晴听得莫明,不解地看着太后,太后却不肯多说,摆摆手道:“皇后终归是皇上的正妻,你如此,又置你的皇伯父于何地?”
裴晓晴听得怔住。
太后心里气宁王的吧,气宁王杀了皇帝。
“可皇上之所以让父王有机可乘,不正是因为皇后才受伤的么?皇上若不受伤,父王也不敢轻举妄动吧。”裴晓晴实在不喜欢皇后。
“这种事情,在皇家内部知道就好了,她一天是皇上的女儿,所做的一切,丢的就是皇帝的脸,你想让皇帝在九泉之下,还受世人耻笑么?”太后厉声道,先前的慈爱温和已消失不见,眼神也变得冷厉阴戾起来。
裴晓晴垂头不语,她的观念不同,人死如灯灭,死了之后,世间的一切,对他又有什么影响,活着的人才最重要,在她的眼里,楚云羲才是最重要的。
何况,她并没有冤枉皇后。
太后就摆手让她离开:“你走吧,哀家累了,想歇着。”
裴晓晴就伤心起来,不舍地道:“皇祖母,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皇伯父已经没了,父王也是您的儿子,您就是再气恨他,也于事无补,不若想开些吧。”
太后闭着眼睛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