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当年也是被她那柔弱的外表给骗了,只是不许她进宫,宁王那笨蛋又对她痴情一片,为了她,宁可跟哀家闹翻,哀家因没有亲自养育他,觉得亏欠他良多,只好依了他……”
裴晓晴还是有点不相信,便看向郁太妃,郁太妃道:“晓晴,你也别劝她了,她掌这后宫几十年,以为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哼,太自以为是的人,总是不太肯承认自己的失败的。”
莫非,郁太妃也是同太后一样的想法?
裴晓晴真的很想去护国寺,亲自问问王妃才好。
不过,随即眼睛一亮道:“不对啊,太后奶奶,应该不关母妃的事吧,一切应该是那个天魔教主布下的阴谋,您看,他与宁王府的顾侧妃有染,又与皇后娘娘有染,楚云曜就不是宁王的亲生儿子,而太子……”
“住口!”太后气得脸都黑了:“皇后虽然性子泼辣,行事大胆,但她还不敢给皇上的脸上抹黑,你们设下阴谋,污蔑太子,就是为了正统之争,把皇家的脸面置于何地?为了权利,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裴晓晴看太子气得快要昏撅,只好闭嘴不再劝了。
郁太妃便过去一拉她:“走,别理这个老顽固,她最是自以为是,咱们回王府去。”
裴晓晴怎好这个时候离开太后,只好道:“太妃奶奶您先回吧,我陪陪太后奶奶。”
郁太妃便瞪她一眼,甩袖离去。
太后的脸色很难看,呼吸也有点争促,裴晓晴只好扶着她躺下,扬声传太医进来,太后却扯住她的手臂道:
“莫要……莫要惊动旁人。”
裴晓晴担心道:“奶奶,您的身子不好,再不就医,我怕……”
“死了更好,眼一闭,就什么也不用想了,只是……只是没脸见先皇啊。”太后的眼泪大颗大颗滚下,眼神痛苦地说道。
“奶奶,其实您真的可以抛开那些纷扰,权利纷争什么的,都由他去吧,您只是一个年老体弱的老太太,很多事情,不是您能控制得了的。”裴晓晴拿帕子温柔地帮太后拭着泪道。
太后喃喃道:“我……我只是个……普通老太太么?”
“是啊,您年轻的时候,也只是个弱女子,年老以后,就是个体弱的老太太,您应该是怡养天年的年纪,那些个外头的事,是男人的是,不要您负责的,就算见了皇祖父,您也可以一问三不知就是。”
“那不是装蒜么?”太后就瞪大眼睛道。
“嗯,有时候,善意的慌言也是必要的,您不知道么?人生最难体会的四个字就是难得糊涂,有时,糊涂就明智。”裴晓晴郑重地说道。
“难得糊涂?”太后喃喃地品味着裴晓晴的话,眼泪再一次流下,“上官弱惜,就是装糊涂,装了几十年,到最后哀家才明白,她才是最通透的一个人,最有定力,最心狠的一个人。”
裴晓晴不好评论自己的婆婆,最重要的是,她不太相信,王妃是整个事件的始作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