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打扰了纤雨的清梦,耳边响起一阵有规律的响声,纤雨揉揉眼睛看向教室,老师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同学们也已经三三俩俩地离开教室了,纤雨扭动着膝盖,还是很痛……她想念竹下夫妇给她派送的林肯车了,现在要怎么回家?
正这么思虑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课桌前了,顺着衣服往上看,纤雨半饷才道:“精市,大家都走了,你怎么还不去网球场?”
“明天是学园祭,今天没有社团活动。”幸村淡淡地笑了起来,微微抿着嘴唇,蹲下来轻轻地碰了碰纤雨的膝盖,直到纤雨敏感地缩回膝盖才不动手了,无言地转过身,示意纤雨往他背上趴由他背回去。
“唔,你要背我去我家?”纤雨有点忸怩地说着,老是让他背来背去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你的腿能走吗?”幸村耸耸肩,背对纤雨的表情有些阴险,竹下纤雨可是三番俩次质疑他的好意呢,腹黑的心理又开始泛滥了……
纤雨脸上下滑下三条黑线,最终还是有点不情愿地趴在了幸村背上,修长的胳膊耷拉在幸村肩上,俩人的脸靠得有些近,纤雨此刻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俩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只是在心里想着只要不是她所谓的“真田表哥”来背她回家,什么样都好,虽然立海大保不住又会出一份什么绯闻报纸。
事实证明,纤雨的猜测是没有误差的,但这也是后话了。
幸村步履轻盈地走出教室,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轻松淡然,看不出他有一点吃力的地方。
“精市。”下楼梯的时候,纤雨终于不安地问出口,“我可不轻,你累不累?”
幸村保持沉默,他喜欢的女生绝对是个奇葩,哪有女生愿意承认自己体重不轻的?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幸村的声音很轻柔,从喉咙里飘出来的声线让人觉得很舒服。
纤雨把手交搭在幸村胸前,往上直了直身子,才将头扣在幸村肩上,“你问吧。”
感受到背上的女生调皮地动来动去,幸村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想了想才问:“你和田原舞姬的比赛有把握吗?”
“老实说,没把握。”纤雨的语调有些无所谓,“我的体力和她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那……你为什么说那么绝的话?”幸村不能想象那种话会从一个看起来高贵清秀,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嘴巴里说出来,纤雨那种精神多么像日本武士,败就等于切腹,将个人尊严压在了一场比赛上。
“中国有一句古语叫‘置之死地而后生’。”纤雨想起田原舞姬的眼神就觉得讨厌,那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鄙视,源于心底深不可测,那种想要将她置于死地的态度也令人很……不爽,“不把自己逼入绝境,又怎会知道自己的潜力到底如何呢?”
“那紫叶音律你又是怎么和她谈的?”幸村明白音律对他的喜欢早已深入骨髓,想要音律放弃他压根就是一个梦,但自从纤雨和音律谈过之后,音律好像好了很多。
“我带她看了很多花。”纤雨闭上眼睛,回想着那天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切,“和聪明人说话从来就不需要多费口舌,见过鲜花见过希望就不会再想死,人性自私,见到了希望便不想要回到绝望里去。”
“竹下纤雨!!”那个极有磁性的声音在纤雨的正前方响起,惊得纤雨一下子睁开眼睛。
“迹部……”纤雨看看幸村和她贴的那么近的脸,又望望正前方怒火冲天的迹部,心里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奇怪感受,奇了怪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