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雨撑着身子半倚在病床上,月光透过纱窗照在桌子上,青色的桌子反射出点点光亮,桌子上那束纯白的白百合也被沾染上了微黄的光亮,在漆黑的房间里显得圣洁纯透,幽幽的清香也使人精神一震。
很安静的一个夜晚,纤雨不忍开灯去破坏现有的宁静,她转头望着不二送的白百合,月色照耀下的白百合,美得令人窒息。
水晶瓶里插着符合迹部美学的“玫瑰”,娇艳欲滴的红色花瓣夺人眼球,月光透过花瓣照射在桌子上,玫瑰在寂寞的夜中就像一只吸食人精魂的妖精,有一种说不出的清高妖艳。
不同个性的人送不同个性的花,各花入各眼,偏生她就是个不爱花的女子。
“在吗?”敲门声打断了纤雨的思维,一个浑厚低沉而又性感十足的男音传入耳际,如此宁静的夜里,原本沉稳规律的敲门声也显得杂乱无章,十分聒噪。
纤雨心中一阵烦乱,直觉告诉她不会是什么好事,她甚至不想出声让门外的人知道她没睡着,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请进。”
门被轻轻推开,月光投射到来人的眼镜上,凝聚成一个漂亮的光点。
原来是忍足,难怪她会又不祥的预感,纤雨盯着门口站着的人嗤笑。
纤雨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啪”地一声拍到电灯按钮,微暗的病房里一下子灯火通明,她怔怔地望着忍足,脸上带有些痞气冷笑着问他:“你……都知道了?”
如果纤雨猜得没错,那么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她才不会相信忍足会在这种时候来看望她,这种时候来医院必定使用了特权,而且是为了避开某些人,应该是同她聊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嗯,我知道的。”忍足就站在病房门口,一步也没有向前移动,因为他觉得此刻的纤雨冷漠地不敢让人靠近,纤雨近些日子以来的变化他全都看在眼里,从冷漠到淡然到活泼再到调皮,从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冰美人脱变到一个有血有肉的女生,可这一切在此刻看来似乎全是假象,纤雨一点也没变,甚至冷酷地更胜从前。
只是,懦弱二字在她身上,再寻不出影子;她变了,无论他是否承认,她都变了。
“那么。”纤雨的嘴角绽开了一个如花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参杂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你现在过来,是有话想对我说?”
忍足不安地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手心全是汗水:“你真的很聪明。”
“聪明?”纤雨仰着头,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觉得我蠢到底了,从前竟然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男生。”
不!蠢得不是她,而是一个名叫竹下纤雨的女子,她只不过是在发表自己的感慨而已,她再为一个叫“山本雅言”的女生感到不幸,竟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