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个桶里面的潲水上飘着一只死苍蝇,很多士兵们见了,刚到嘴里的饭立马就吐了出来。
生猪肉,生牛肉,生羊肉虽然难吃,但还算干净,可吃潲水饭,没有一个人有过先例。
很多人的反应比吃生羊肉还强烈,好多人勉强吃了一口潲水饭,马上就吐了出来。
朱发杰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也不说话。小强蹲坐在一旁,十分郁闷地看着眼前一大堆疯了的士兵,它可能搞不明白,平时只有自己光顾的场所,这时候士兵们怎么会感兴趣?
聂星自然也想起了去年去李家坡时看到的事情,那位十婆用皱巴巴的手捞起一大碗潲水饭,并且以那潲水饭为食。想到这里,他一阵心酸,其实潲水饭也没什么大不了,既然老人都吃的下,自己为什么就吃不下呢?
他闭上眼睛,抓起一口饭菜送进嘴里面。
饭菜本身无异味,但那潲水的味道真不好闻,即使到了嘴里面也散发出一股臭臭的味道。“呕!”聂星忍受不了这种味道,肚子里面一阵反胃,吃进去的饭菜差点吐了出来。
实在是太饿了,士兵们一边拼命地想填饱肚子,一边却恶心地吐个不停,这种矛盾的状态把他们折磨的几乎成为了一个身心分裂者,想法和举止根本就不一致。
李蒙在这方面做的非常不错,可能是因为他家是开豆腐店的,闻惯了臭臭的潲水味道,所以对潲水饭并不感冒。他大口大口地吃着,顾不上脸面,像极了一个饿死鬼。
侯飞身高马大,强大的食物需求迫使他降低了对食物质量的要求。特别这一周,强烈的饥饿使的他只要是食物就会来者不拒,哪怕是现在的潲水饭。
他也不可避免地呕吐,但很快就制止住,然后强迫自己咽下去。
在这个时候,谁能经得起这些变态食物的摧残,谁能经受的住令人难以忍受的饥饿,谁就是暂时的胜利者。在这个时候,食物不分好坏,只分能否咽进肚子,能否对饥饿进行破坏。
李谷根本就咽不下这些难闻的潲水饭,他努力了三次,每次把潲水饭吃进嘴里,还没嚼上一口,就吐了出来。这还不算,连带着肚子里面早上存留的一点食物也吐个精光。
“教官,我不行了,给我一口饭吃吧?”李谷突然丢下碗,转身朝着朱发杰走去,他全身颤抖不已,走一步路,身体都要晃上一晃,他已经饿到了极点。
朱发杰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侧着耳朵问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李谷几乎没有力气再说话,他走一步路几乎都要耗尽他全部的精力,但他还是不得不强作精神,提高声音道:“教官,我饿的不行了,我要吃饭!”
朱发杰耸耸肩,道:“想吃饭可以,把红花撕下来!”
听了这句话,李谷脸上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他转头望着不远处黑板栏上还剩下的十六朵红花,尽管已经被撕掉了四朵,但还有十六次机会。如果自己现在走过去把红花撕下来,那一次机会都没有了。
聂星连忙端着潲水饭走到李谷旁边,说道:“李谷,不要,你撕了红花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我这里还有饭菜,快吃一点吧,挺一挺,挺过了这一次就好了!”
李蒙,刘子俊,侯飞也走到李谷的旁边,把碗的饭菜倒进聂星的碗里面。李蒙说道:“李谷,千万不要撕红花,赶快把饭菜吃掉,吃掉就不饿了!”
李谷泪如雨下,全身颤抖着,连说话都结巴起来:“不,不用了,我,我试过了,我吃,我吃不下去!”话还说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李蒙,刘子俊,侯飞三个人连忙把李谷扶起来,聂星骂道:“李谷,你如果是个男人就把这饭菜吃掉,快点吃掉,吃掉就不饿了!”
李谷推开聂星的碗,哭道:“我真,真的,吃不下去,别,别逼我了!我,我要吃饭!”
聂星又气又恨,气的是李谷竟然吃不下一口潲水饭,恨的是李谷宁愿撕掉红花也不愿意吃潲水饭。他还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谷眼里的泪水就像一个小溪口一样流个不止,他不停地用袖子擦拭着眼泪,却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越擦越多。他转身过,慢慢地朝着那个黑板栏挪过去。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停止了手里和口中的活儿,眼睛齐刷刷地望着李谷,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黑板栏。朱发杰冷眼旁观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事至始至终都好像与他无关一样。
“李谷!”聂星大声喊叫着,他希望李谷能被他叫醒,然后转身走回来,不再打那红花的主意。
李谷停了一下,不停地抽泣着,但他没有一丝毫的犹豫,反而更快地走向了黑板栏。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李谷把那十六朵红花撕了下来,撕的一点都不用心,随手一扯,就把十六朵红花撕的稀巴烂。红花撕完了,机会也就终止。
朱发杰对着不远处观看的炊事班的宪兵们叫道:“打饭菜来,又有一个垃圾要走人了!”
两个宪兵飞速跑回食堂,很快打来了一大碗饭菜,饭是白花花的,菜全都是肉,看的士兵们直流口水。李谷接过碗,也顾不上这么多双眼睛望着他,拼命地扒着饭菜往嘴里送。
聂星苦笑一声,同样的饭菜,只不过是因为一点小小的气味,却决定了一个人的一生。
看着直咽口水的士兵们,朱发杰趁胜打击道:“怎么样,有没有人要放弃?把红花撕下来,你也有这样的待遇。你想吃什么,你想吃多少都可以。有没有,有的话自己站出来。”
没有一个人理会朱发杰的话,在士兵们的眼里,朱发杰早已成为了一个魔鬼,一个连狗都不如的冷血动物。真想不明白,特种部队怎么会派他来做教官。
“没有?那好,给你们三分钟,把战场打扫完毕!”见没有人站出来,朱发杰只好另发命令。
聂星连忙把碗里的饭菜分给了李蒙三人,咬着牙齿道:“兄弟们,坚持,坚持住!”
李谷一边拼命地吃着饭,一边拼命地哭,其实他心里也一直在后悔,为什么不坚持着吃一口潲水饭呢,如果真的咽下了一口,结果也不至于这样,三个星期的努力也不至于白白浪费。
吃完潲水饭后,迎接士兵们的又是无止境的训练。等聂星四人训练完回到宿舍后,李谷的床上已经空空如也,他已经坐车离开了训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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