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是熟人也不尽然,他们几人也只见过一面罢了,正巧就是当日连雾与陵貉从蛮荒之泽回来时,路上碰到被毒蛛围攻的那几位,只不过其中少了一位筑基修士,添了一个炼气高期的新面孔。
那其中二人显然也记得他们,皆是一愣,气氛便意味不明起来,也不知是敌是友,领头的倒还是以前那名筑基巅峰的修士,他愣过之后,很快便反应过来,又盯着三人打量了几眼,便表情热络地拱手施礼道:“想不到蛮荒之泽一别,我等今日又见面了,真是缘分。”
陵貉不作声,连雾便也故作热络地回礼笑道:“果然如此。”他可没忘记当时在蛮荒之泽,这人撒谎诳人的话信手拈来,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人倒也不在意陵貉的沉默,当日他就已经见识过了,这位是能不开口就尽量不开口,他朗声笑道:“在下樊派意,乃是流云山的一介散修,上次走得匆忙,还未请教二位道友高姓大名?”
“在下连雾,这是我师兄陵貉。”连雾说罢,见桦崂仍坐在他那头金光闪闪的驴子身上,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对面那三人,不由就有些头疼,扯了他一把,将他从那傻驴上面拽下来,这才道:“这位是北禅寺的小师傅。”
桦崂站稳了,双手合十,打了个稽首:“阿弥陀佛,众位施主好,小僧法号桦崂。”
那樊派意礼数倒是做得十足,又给桦崂回了一礼,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他们身后已然死去多时的鸿鹪,笑道:“三位道友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不知在下是否能尽些绵薄之力?”
连雾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陵貉,这才道:“我等乘坐妖兽路过此地,不知为何,这畜生突然发了疯,从天上一头栽下来了,是以我等才会在此处停留片刻。”
闻言,樊派意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道友怎不早说?这个忙在下恰恰就能帮得上,在下有一只灰鸰,飞得虽然不快,但是胜在耐力十分好,正好可以送给几位道友。”他口中说得真诚,但连雾却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几分狡猾,心道,想来还有后招呢,你若是这样好心,那才叫见了鬼。
果不其然,那樊派意话锋一转,皱起眉来,表情有些苦恼地道:“只是眼下我等碰到一些小事情,还望几位道友能施以援手。”
见他这样说,连雾更不能一口答应了,他们三人中,只有陵貉的修为最高,他与桦崂只是个拖后腿的,若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岂不是接了个烫手山芋,自找麻烦?是以他有些谨慎地问道:“什么事情?你不妨先说来听听,若是我等能帮得上忙,自然好说,若是帮不上,也是无能为力了。”
樊派意哈哈一笑,道:“道友且放宽心,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几人要杀一只雷光兽,在距离此地不过二十里处,但是那妖兽十分狡猾,略感不敌便要逃走,我等只有三人,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它,所以便想请几位帮个小忙,若是事成,必然重谢。”
“那雷光兽是几阶妖兽?你们两个筑基修士竟然捉不住它?”桦崂接口问道,表情颇有些跃跃欲试。
“不过区区三阶罢了,只是它逃起来很快,我等实在有些头疼。”樊派意从容道。
三阶妖兽,实力差不多等于一个筑基的修士,听起来似乎也不太难,连雾又看了看陵貉的表情,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答应下来道:“可以,不过事成之后……”
“事成之后,自然将灰鸰双手奉上。”樊派意立刻诚恳地接口,倒是十分上道,以至于连雾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两方商谈完毕之后,也不多废话,直奔雷光兽所在的地方,那是在一片森林的深处,长满了参天大树,葱葱郁郁的树冠覆盖住天空,以至于树林中非常昏暗。
由于树木太过于密集,是以六人都只能在其中徒步前行,那樊派意走在最前面带路,紧随其后的是另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名叫周延,还有那名叫常亘的炼气高期修士。
连雾与桦崂跟在陵貉身后,两人凑一堆,有心想聊上几句,哪知连雾刚一开口,便被那常亘回头狠瞪了一眼:“噤声。”
连雾的话说到一半又咽了下去,十分的憋气,心道,虽说是各有所需,但是若细数起来,还是你有求于我们,何必如此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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