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将一只茄子刷上点白漆和红漆。再捏破几出瓤,横划几条口子插上十几根羽毛,就是他现在的摸样。
蒋凡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大口吐血,艰难回答道:“是我。”
红袍修士想了想。说道:“我是宫佲。”
蒋凡微楞,咧开嘴估计是想笑,最终因为实在太疼太苦不能不放弃,点头回答道:“你还是副使。”
宫佲吁着气,想扭头看看身边仍在轰鸣不断的战场,发觉不能做到。于是问:“我怎样了?”
蒋凡看了他一会儿,诚实回答道:“道基已废,元神被夺,经脉寸断,生机失去九成,骨头......嗯。五百七十四截。”
宫佲愕然,苦笑说道:“其它人怎么样?”
蒋凡沉默良久说道:“我的错。”
宫佲默然,半响才说道:“那边是谁在打?”
蒋凡抬头看了看,似要再次确认一样,回答道:“萧十三郎,和山君第八子鳌冲。”
鳌冲?山君第八子?宫佲微楞,同时明白了蒋凡之前那句“我的错”是何意。有心问问因由。宫佲想到这个故事多半有点长,遂放弃念头,轻叹一声说道:“你现在怎么样?”
蒋凡回答道:“还好。”
宫佲酸酸说道:“蛮族到底是蛮族,这样都不死。”
这句话应该带有嘲讽味道,蒋凡的回答依旧那样老实:“静养百年,修为或能恢复。”
宫佲想了想,问道:“谁能赢?”
蒋凡毫不犹豫说道:“萧十三郎。”
宫佲沉默片刻,说道:“得让魔宫、还有在这里的魔宫修士知道这件事。”
蒋凡愣住,犹豫说道:“事情还没完,能不能登岸还不知道。萧十三郎既然伸出援手,想必......”
宫佲艰难摇头,说道:“不能指望他。”
蒋凡默然,心里想不指望他还能指望谁,总不能指望我。偏偏宫佲和他想的不一样。认真说道:“活下去,仔细看,把所有事情传回魔宫,本座送你一桩机缘。”
蒋凡再次楞住,同时内心微怒,暗想这叫什么话,难道我能做会不去做,况且此时你已经是个死人,还能给我什么机缘。
宫佲似明白他想什么,接下去说道:“宫内进入血域的修士,每一个都曾点燃魂灯,且留下一滴本命精血。”
蒋凡不明所以,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往下说,忍不住问道:“我知道。然后?”
宫佲说道:“三生有路,六道无门。”
蒋凡云里雾里,半响没等到下面的话,怒道:“到底说什么呢?”
宫佲回答道:“宫内可能知道有山君弟子隐藏在血域队伍里。”
蒋凡张口结舌,稍后怒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宫佲艰涩笑了笑,说道:“我知道的不多,只能告诉你这些。”
这应该是实话,蒋凡虽不擅心机,但也知道以宫佲的身份不可能知道太多,气苦再吐一口血,说道:“再然后?”
宫佲认真说道:“活下去,不论他们俩个谁赢,你都要想办法活下去,活着把这里发生的一切传回魔宫。”
......
“呵呵,呵呵呵,哈哈!”
蒋凡大笑,他明白宫佲的意思,知道他还有话没有说。做牛做马,做驴做狗做奴才,蒋凡都必须活下去,哪怕迷失神智也无妨。只要活着回去,有魂灯与本命精血,魔宫或都有办法得知他所能知道的一切。
“消息,哈哈,消息!”
笑着笑着蒋凡忽又大哭,三声后骤停低喝道:“其它正副使也知道?”
宫佲竭力点头,说道:“他们未必还活着......”
蒋凡打断他,说道:“我会尽力活下去,碰到其它正副使的话会将一切告知,若他们死了,我会告诉其他人。”
宫佲欣慰说道:“这样就好......”
蒋凡再度打断,说道:“我不会返回魔宫,永远不会。”
宫佲微楞,苦笑说道:“这又是何苦......”
蒋凡不愿听,寒声说道:“现在告诉我,你说的机缘是什么?在哪里?”
宫佲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的后脑上有块印记,你把它割下来像法宝那样温养祭炼,关键时刻或能救你一命。”
蒋凡冷笑,说道:“你落成这样,怎么没见它救命。”
宫佲苦涩说道:“别装糊涂了,鳌冲所用分明是你的蛮族种道之法,不然你怎么能恢复。种道不是夺舍,不伤性命,我又失了神智,此印当然不会激发。”
蒋凡神情剧变,眉间闪过一丝痛楚。
宫佲说道:“本座不记你的仇,只要你答应我,务必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传回魔宫。尤其是萧十三郎的所作所为,要一字不差,一点一滴都不遗漏。”
声音略顿,宫佲轻叹说道:“当然,前提是他先胜下这......”
空中轰的一声巨响,伴随一声闷哼一声哀嚎,十三郎疲惫但依旧清朗的声音恰与此时响起。
“王八蛋,你就要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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