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过程中,紫烟炉的香气就是一道引子,一个负责沟通的信使,一个仿佛能够架通两界的桥。
聚合艰难,每时每刻都需克服强大阻力;阻力有些来自血鼎自己,同时还有冥冥中的某道意志。血鼎上下两侧,沙天咆哮石台开裂,整座孤岛隐隐摇晃,给人的感觉不是阻挠,而是保护。
耳畔似有怒喝,那道意志仿佛就在身边,又好像远在千万里、甚至血域大界之外;如今正因界律所隔难以阻止这场变故,变得暴怒非常。两只鼎的鼎身颤抖不停,认真感受的话,十三郎分明能够体会到血鼎之内传出的痛苦呼号,仿佛正在承受某种酷刑、却又甘之如饴。
八子点指的时候,两只血鼎事实上已经融合到一处,鼎口相互进入对方身体达三寸,共同构成一个密封的、倒扣的、说不出什么形状名称的怪东西。紫烟炉内,人之香依旧在燃烧,嫣红之气环绕在鼎口弥合处,吸引、或者粘着周围的符文,重新回到血鼎表面。
那种感觉,就好像血鼎是一副画,画上的东西都活了过来,如今在香气中回归原位,变成一只全新的鼎。
“这到底是......”
“这是师尊的计划,执行起来略有不同,各人有各人的打算而已。”
八子的声音像血鼎一样在颤抖,痴呆呆目光望着血鼎方向,牙齿都崩得咯咯响。
“别想了,血鼎融合打断不了,除非你再放一次刚才那样的光柱。”
“去你**。”十三郎心里大骂,暗想小爷如果掌控了那种力量,干脆直接杀到山君老窝里去。
八子不知道他怎么想,见其不动似乎放下心,说道:“血鼎本是涅祖法器,含yin阳拥乾坤,不惧轮回之力。后因某场发生在真灵之间的战斗而崩溃成七只,涅祖被迫沉睡,或许还被封印,总之万年未能醒转。师尊命我等......”
“等等!”
十三郎叫停,说道:“你不是还是事情要问?”
之前谈的是涅祖,葬思之术无法生效;如今涉及山君,谁都不知道八子什么时候变得和大灰一样。不知是不是被刚刚那句“只能赌”所触动,十三郎决定让八子问个痛快,不要留下什么遗憾。
八子心知肚明,说道:“只要你与师姐没有关系......确切地说,只要你是真正无意中撞上这件事,本座再没有问题可问,顺其自然便可。”
十三郎听得云里雾里,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八子微微一笑,说道:“可记得我的名号?”
十三郎微楞之后冷笑,说道:“天目?通天?皮痒了还是活腻了?小爷各种神棍,想试......”
“别别别,我知道你不信,也不指望你相信。”
十三先生言出必行,八子对此体会颇深,抢过话头恳切说道:“可是我信。”
这句话很有力量。某种角度讲,八子也可算作狂信徒,只不过信的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更加虚幻的算道。十三郎再狠也不能逼着人家改变信仰,只能接受事实。
“信则有不信则无,无所谓了。”
“先生睿智,我也是这么想。。”
拍马或自我安慰一番,八子说道:“山君弟子门规森严,知道我为什么敢悖逆师尊?”
十三郎嘲讽回应道:“你会算嘛!天目一开,通天八子看到了自己的光辉未来,笑傲九天称雄星宇,于是铤而走险。”
八子神情严肃说道:“你讲的对。”
十三郎不知该说什么好。
八子说道:“不过有件事弄错了,我看到的不是笑傲九天称雄星宇,相反以寻常人的观点,未来该算极其悲惨。”
声音略顿,他说道:“但我实在想不出事情怎么可能变成那样。嗯,你也知道的,所谓算道,无论修为多么jing深,看到的都是残缺画面,永远不可能完整展现前因后果。”
未来不可知,这句话很容易理解。掐掐指头就能把未来发生的前因后果全部理清楚,十个修士里八个都会改修算道。
十三郎冷笑连连,说道:“所以你想夺运改命,不让自己变成那样。”
八子微微一笑,说道:“恰恰相反,本座之所以悖逆师命,为的就是把事情朝看到的方向推动。”
十三郎目瞪口呆,心想这货没疯?脑子被驴踢了......
别说,它真被驴踢过。
......
......
呃,写到这里似可放出一个征答:十三郎最终会合拢几只血鼎?七只吗?
......
......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