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都才沾了点边;搜遍世间,没有人能比这对倒霉夫妻活得更累。
一代奇才,如今死志已明且无可更改,身形随即消散得更快;周围的人陷入沉默,说不上同情,谈不上感慨,只有些兔死狐悲的凄凉。
十三郎咬咬牙,冷笑说道:“几句话?是几件事吧?你想托孤给谁?哪个欠你人情?”
冷漠语调惹人反感,同时也说出了血舞的心意。死志坚决到这种程度,哪有兴趣对着几个实际上不相干的人抒发情怀?血舞既然留着一口气不散,必定有些事情相托。
枪王对空抱拳。结果发现自己只有一条手臂,惨笑着说道:“血兄若不嫌弃......”
“你帮不了我。”
血舞打断他的话,转过头看着十三郎,认真说道:“较真算起来,本王曾经帮过你好几次,一直没有索取过什么回报。”
吗的,改了称呼不说。还敢和我讨价还价!十三郎大怒说道:“没有我,你现在还在乱舞城趴着不敢露头。”
血舞一点都不生气,淡淡说道:“做乌龟总比死了好。”
十三郎哑口无言。
血舞表情模糊,似挑起眉毛笑了笑,说道:“能让十三郎先生如此,本王死亦有所值。”
十三郎张嘴骂道:“去你媳妇的!”
血舞回答道:“我媳妇已经死了。”
轰的一声。整座岛屿沉如海中。蓝山快要哭出来,哀求的语气说道:“两位先生,长话短说好不好?”
十三郎叹了口气,不再尝试劝解或者激将,抬起头说道:“不用问,头一件肯定是照顾你的小崽子。有没有别的?”
血舞说道:“本来还有报仇,既然你与妙妙势不两立。这件事情不散。”
十三郎觉得自己真倒霉,骂道:“是你觉得自己没用,报不了仇干脆撒手,对不对?”
血舞平静回答道:“经过这么多事,本王知道自己的确不如你。”
话说到这份上,十三郎实在没有勇气再嘲笑一个快要死的人;深深吸一口气,说道:“讲讲你的小崽子,肯定是灵修对不对?怎么个托付法?要不要我帮他找个老师。想不想进道院?还有,要不要通知他还是她......或者他们,他还是她、或者他们的祖宗是魔魂族天骄?”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血舞说枪王帮不上忙,这样的事情,恐连老祖宗都无能为力,只有十三郎一人可为。
问题是怎么帮呢?真要是按照十三郎说的那样做,只怕是害了他、她。或者他们。
血舞早有准备,身躯轻晃张嘴吐出一枚青幽幽的玉璧,径直飞入十三郎手中。
血舞说道:“先生如想做些什么,只管凭自己的心意即可。本王的这件东西既是信物。同时也是留给后人的一点礼物。里面藏有我夫妻以血脉秘法封存的本命精元,本王血脉自有感应,也只有本王血脉才能使用。”
凭自己心意?分明是敲诈的最高境界!十三郎心情不好,冷笑说道:“不用提醒,我不会拿它喂蚂蚁。”
血舞平静说道:“先生多虑了,刻意点出来的不是为了防范先生,而是担心我那不争气的后人不相信。”
这是实话。试想十三郎巴巴找来一个灵修,然后对他说“你爹是魔修”......不被打一头包才怪。
得到合理的解释,十三郎悻悻说道:“还有呢?”
血舞说道:“记有几样还算过得去的神通,先生如果不嫌弃,不妨研究一下。”
十三郎骂道:“就你那点破神通?”
血舞回应道:“先生曾用过一种‘定’字神通,本王觉得,它与我的惊神吼有异曲同工之妙,或可相互参详。此外,寄魂之法虽属小道,但......”
十三郎摆手说道:“不用说了。”
周围人同为之一愣,正当大家以为他即将大义凛然说出绝不受赐的时候,十三郎说道:“我先瞧瞧,大不了学会了教给你家孩子,当报酬。”
无耻!几名大修纷纷侧目。
血舞轻轻一笑,抬手抱拳,看上去仿佛有四只手同时举起来,郑重一礼说道:“多谢先生。”
四个字,血舞的身形消散近半,那名长发女子已完全看不出轮廓,原地只留轻轻一叹,似还有几缕清幽莲花香气。
“九儿,且为我操琴,为夫也为你舞一曲......”血舞成雾,似舞,似无,似风一样飘散。
“别急着走,你还没说他们是谁?”十三郎的声音有些哑,对空大叫道:“给个名字再死!”
“遇到的时候,你自然会知晓。”声音渐不可闻,如催缰踏水而去的马儿,消失在海天一色之中。
“什么意思?为什么肯定我会遇到?”十三郎猛地惊醒。
“是我认识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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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现在可以提问了,血舞的后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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