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还是最糟糕的一种。
宁远行也不惊慌,即使被剑抵着,即使对方已经对自己充满杀意,他的眼底依旧是一派平静无波,没有什么事情能打破他的镇定般。
“……”司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举动,明明因为自己的莽撞,已经让挽歌陷入了两难的局面,可是一看到宁远行那从容不迫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心中的暴戾,这个人,太叫人火大了!他真想看看,这个人惊慌失措,跪地求饶的惨样。
“呵,司晨,你是想杀了我?”宁远行询问道,这个语气,就像是在询问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没有丝毫紧张感,司晨被他这个态度大大激怒了。
好想看!好想看这个人跪地求饶的样子啊!
他的手握紧长剑,因为太过用力,手抖有些轻微的颤抖,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却懊恼的发现,在这个人面前,他永远无法冷静。
因为力道失控,终于,还是在宁远行的脖子上留下痕迹了。
“司晨!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把丞相放了!”挽歌大怒,她看着宁远行白皙的脖子留下的鲜红的血,好像看到了未来司晨的惨状。
司晨被挽歌这么一吼,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就在他发愣期间,一只箭“嗖”地一声朝司晨太阳穴飞了过来,司晨下意识的将箭挡了下来,也正因为这个空档,宁远行找到了他的破绽,轻而易举就逃离了司晨的控制。
与此同时,潜藏于暗处的流年从天而降,落到宁远行面前,他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道:“哟,小哥儿,身手不错嘛,竟然能挡住江池的箭。”
侍卫们再次将司晨困在,司晨的注意却不在他们身上,他的目光透过流年,死死盯着他身后的宁远行,那个眼神,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了般。
“无视我吗?”流年注意到司晨目光的方向,自言自语了一句。
挽歌万没有想到,本来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竟然会变成袭击朝廷命官这等难缠的案子,而这一切,她敢笃定,全在宁远行的掌控之中。
“公主,你的侍卫可真厉害。”宁远行微微一笑,刚才司晨的突袭对他不痛不痒。
挽歌死咬着下嘴唇,等着宁远行,却一言不发。
司晨知道挽歌是因为他而犯难,不过,他也豁出去了,扬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司晨既然敢做,就不怕承担后果,丞相,你把我带走吧!”
但相对的,那个小瑾,却必须接受搜身。
“呵,果然是公主身边的护卫,有担当。”宁远行表示赞许,他拍了拍手,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公主,您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挽歌气得眼眶发红,这个人分明就是在逼她!做了这么多,甚至不惜将自己计划在内,也要保全那个小瑾,好,既然他那么在意那个女子,她还给他便是!
“孤……孤把小瑾放了……”挽歌声音都在颤抖,却是下定了决心。
她不可能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瑾,将自己最忠心的护卫给赔进去,因为她不配!
“公主!”司晨低唤了一声,这个,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公主,那个小瑾绝对有问题,不能这样放过她,司晨犯了错,就让司晨去承担后果……”
“闭嘴!”挽歌愤怒地打断司晨的话,她眼中血丝遍布,一字一顿,“你要我为了那个女人,将自己的亲人给推进火海吗?”
司晨双眼猛地睁大,他的表情是十足的惊讶,以至于手中的剑掉在地上也毫无所知。
不仅是他,连一旁静观其变的司暮也十分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挽歌。
她,竟然是把他们当做家人来看待的?司暮只觉得胸口某处的热热的,有种轻微的灼烧感,她不仅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用极为复杂纠结的眼神看着她,浑身每一处的细胞都在痉挛,在欢呼,在雀跃,好像飘荡了无数的岁月,终于找到了依靠般。
挽歌不知道司晨跟司暮内心的变化,她看着宁远行,道:“怎么样?放过司晨。”
“呵……公主,我宁远行的命,在您看来,是不是太廉价了?”言下之意,仅仅是归还了小瑾还不够吗?挽歌的下嘴唇都快被自己给咬出血来。
“宁远行,你不要太嚣张了……”挽歌压抑了半响,才憋出了一句话。
宁远行沉默地看着挽歌,看着她发红的眼眶,淡淡道:“公主言重了,臣怎么敢在公主面前嚣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