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冷冰冰硬邦邦,一副死倔到底的德性,拓跋珪不由失笑:“多日不见,本以为你的脾气能好点,倒是半点没变。”
谢离刚要说话,窦章已经陡然出手。
拓跋珪头也不回,挥手之间便将暗器全部劈落,眨眼间他的身形突转,人已经到了对方面前。窦章只见眼前寒芒一闪,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顿时惨叫一声。
那惨烈的叫声穿透重重树林,凄厉到了极点。
他猛然低下头,地上的右手孤零零的躺着,恍惚间似乎瞧见尾指痉挛了一下,而他的右臂已经空了,伤口处的血柱喷涌出来。
窦章整张脸瞬间惨白,几乎难以置信。
拓跋珪对着他,淡淡笑了笑:“你是窦章?”
窦章恐惧得浑身发抖,在拓跋珪还未出刀的时候便故技重施,使了同样的招式土遁。
看着在紫雾中遁去的胆小鬼,拓跋珪提不起兴致去追,只是神色冷淡地瞧着吕凉。
吕凉早已被刚才那惨烈的一幕吓破了胆,整个人向后倒退了两步,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拓跋珪不紧不慢地仰头看了看苍茫的天空,不经意地甩了甩已经湿透的留海,慢慢向吕凉走过去。
他走得很慢,却很沉稳,随着他每走一步,吕凉的脸色就白了一分,心头暗暗咒骂窦章居然丢下自己跑了,却又不知现在该如何是好。
眼看对方到了面前,吕凉惊恐到了极致,下意识地又倒退了一步,却猛然栽倒在地,狼狈极了。
拓跋珪看了一眼吕凉,皱了皱眉,挑眉问道:“你是被这小鬼打败的?”
谢离冷眼瞧着他,脸上多了点似笑非笑的神情:“小鬼?”
拓跋珪转过身的时候,脸上已是面无表情:“我不欺负侏儒,让你十招。”
呵,好大的口气!慕容熙嘴角的笑意变得格外淡漠,他看拓跋珪异常不顺眼。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自大了。
吕凉最恨人叫他侏儒,偏偏这句话今天一连听了两次,登时恼羞成怒,把心一横,袖中的银丝笔直地冲着拓跋珪的俊脸袭去。
拓跋珪毫无反应地站着,像是压根没有看见那闪着幽芒的武器。
吕凉心头冷笑对方轻敌,然而很快他的笑容就消失了。
银丝凌空直扑过去,拓跋珪的左手微微一扬,原本锐如寒星的银丝竟然在众人面前啪地一声,陡然变成直角,他伸手轻轻一弹,软绵绵地掉在地上。
吕凉的面上顿时流露出一种凶暴的情绪,眼底竟似隐隐有火光跃动,他把心一横,陡然张开双臂,右脚脚尖点地猛地向后滑去,在半空中身形旋转,无数条银丝从腰间横飞而出,如同万千道利箭同时发射而出,根根寒芒耀目。
最可怕的是,这些银丝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气势汹汹,径直扑向拓跋珪!
“小心!”谢离脱口而出。
慕容熙心头莫名一怔,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谢离。此际,她明明站在自己身边,却分明在为另外一个人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慕容熙的全部心神却放在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
下一刻,所有银丝噼里啪啦地全部落于地下,天空仿佛横飞了一阵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