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轻轻叹一声:“太子,臣已说过,臣此次来找太子,只想营救一个人。如果为了营救这个人,必然与皇上作对,还请太子帮助臣而已。”
“你想营救她,心意无可厚非。”司马颙的声音略显悲凉,“但是,我是手无实权,被囚禁于太子宫的一只金丝雀,怕是无能为力。”
“太子若有心,又怎会无能为力?”
“桓将军不知情,我告诉桓将军秘密也无妨。东晋与西域合作不是一日两日之事,当年前朝传奇宰相之所以撤兵,是发生了前朝传奇宰相失踪之时,民间传,宰相是弃了东晋,回到他原属的地方。当然,桓将军听了我此话一定能明白。”
“有人拿了宰相去换了与西域的合作?”
“是,而且此人不排除是我司马王族先人。”司马颙意图去忘却自己身为司马家族的身份,因为这个身份总是能让他记起他的祖辈们是用尽什么手段,包括牺牲臣子来保住王位,是阴险至极。
“这位宰相死了吗?”
“有没有死,我不知道。”
“应该没有死。”桓玄道,“若真是死了,宫中那本真实历史记载,就不会在他的何去何从一页上落下了空白。”
“那本书你也读过?”司马颙震惊地转回身。
“我本人未读过,但是,我师父北太仙人,与我讲过其中的故事,因此对这位前朝传奇宰相的来去记忆犹新,乃至于在见到她时,会有一种像是穿过了时空,与这位受万民爱戴的宰相亲近。想娶她为妻,也正因于此。”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要娶她?
司马颙,像是重新第一次,打量眼前的桓玄。
“太子,我知道在司马王族心里,我是个应该被王族所戒备所厌恶的头号奸臣。然而,我与太子一样,所言所行,一切做的事,无非都是为了我东晋国土与东晋子民。”凉薄的玉颜突然一笑,像是冰花绽开一小角,真情流露,“我与太子,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为敌,而是该为友。”
“可你已经排斥我父皇?”司马颙像是不为所动,目光对着他如剑。
“那是由于皇上做的一些事让我深深感到一阵悲凉和恐惧。比如说,派了谢安前往西凉,制造出更庞大的怪物,牺牲了士兵的性命,现在是危害到了边境的苍生。对我来说,将士犹如我本人性命一样重要,无辜百姓,更是我要用尽性命去守护的。可皇上却把这些人的性命拿来利用,就像我,自来反感于荣誉之战一样。不为仁者,如何为王?”
为对方这最后一句话,司马颙的右手,抓起了书案上笔墨未干的经文,五指用力,青筋暴露,指节突出。
他,是司马王族中一个异类,自小性格偏于善良。要不是他出生时皇后殿上方祥云浮现,有大师言他是天上星辰化身,又是皇后亲生,司马曜不得立他为太子。若不是他成长一路以来,懂得韬光养晦,藏锋敛鋭,早就引起皇上的杀心。
桓玄见到他这动作,心口可谓一松,沉声道:“请太子告诉臣,该如何做,才能破除皇上对雪人下达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