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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帝现在一定处在巨大的打击之中,可以保持冷静翻盘的人就只能是她了,常曦的双手在袖中紧紧一握随即就松开来,事情刚发生,刚发生就意味着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强忍着不去抱住昭帝,安慰昭帝,转而看向忙忙碌碌的太医们。
太医院那边来了五个太医,这里面刚好还有个常曦的熟人,就是前些日子刚被罚了半年俸禄的陈太医。
常曦心中一动,总觉得这出戏要是没有太医院的参与是根本演不下去的,这五个太医里,到底会是谁参与在其中了呢?
谁跟左相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交往呢?
常曦想着,一步一步向着太医那边走了过去,她想看看,仔细地看看这些太医,可她才迈开两步,就有人泪眼朦胧地挡在了自己面前:“皇上,你要为萱姐姐做主啊。”
哦,是夏语菡呀,瞧夏语菡哭地梨花带泪柔弱不堪另有一番风情的模样,跟她曾经见识过的果然是天差地别,这小模样果然容易让人卸下心房不自觉的怜爱上三分吧。
拦着她,不让她过去,这件事夏语菡也有份?
夏语菡似乎痛心至极,双手都捏着手绢收在胸口的位置,一眨眼,泪珠像珍珠一样从她脸上滚落而下:“萱姐姐只是出于好心想让我们姐妹聚一聚,萱姐姐一直对淑妃姐姐敬爱有加,身子重还要亲自去送淑妃姐姐,可哪里知道,私下淑妃姐姐她竟然故意将怀有身孕的萱姐姐推倒,害地萱姐姐小产,如果不是嫔妾亲眼所见,嫔妾也不敢相信我们一直敬重的淑妃姐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说到这里,夏语菡双膝跪地,双手拽着常曦的龙袍衣摆,清澈的双眼像蒙上一层雾,她悲切地哭道:“皇上,你要为萱姐姐做主,为萱姐姐肚子里的龙嗣讨个公道啊!”
真能演!
她一直不喜欢夏语菡,第一眼看到就不喜欢,装纯洁,装你妹的装,听着夏语菡口口声声要做主,要公道,她却看见昭帝听到这些话,漠然地向跪在她面前的夏语菡看了一眼,满是寒凉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像是在笑眼前夏语菡,又像是在笑他自己。
常曦心慌了一下,她觉得这件事情对昭帝造成万吨伤害都不止,可现在,她又不能过去安慰昭帝,而昭帝似乎也知道,只是用充满悲伤的双眼与她对望了一下,好像在对她说,曦儿,我好难过。
可很快,他就回到先前的漠然,好似很厌倦这一切一般。
不想与夏语菡纠缠,常曦用沉重的声音道:“朕去看看青筠。”
她还没走近,就听到躺在床上的魏青筠止住了哭声,好像是惊慌失措一样问身边的沉香:“是皇上来了吗?是皇上吗?”
沉香看着自家娘娘这样,心中异常难过,只有她知道娘娘的苦,除了陷害,所有的痛苦都是真的,都是娘娘心里藏了许久的痛楚。
而后就听见魏青筠慌着道:“我不要见皇上,我没有脸见皇上,我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我对不起皇上。”
几个太医在常曦面前恭恭敬敬的垂着脑袋垂着手,常曦听着魏青筠的话,想着魏青筠到底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再狠也会难过的吧?
“萱昭仪怎么样了?”常曦这句话是问太医们的。
为首的太医赶紧下跪,身后的几个太医也跟着跪了下来,为首地道:“回皇上的话,是臣等无能。”
“朕是问萱昭仪怎么样了!”常曦不想听太医们的废话。
为首的闻言赶紧简要回道:“萱昭仪刚经小产,虽气血亏虚,却并无大碍,只需要服药休养月许即可。”
常曦点点头,走过去看魏青筠,魏青筠一看到她走过来,先前还要躲藏的她忽然抓住了自己的袖子:“皇上,嫔妾自认没有对不起淑妃姐姐的地方,淑妃姐姐已经有了皇上绝对的荣宠,可为什么就容不下嫔妾还未出世的孩子,他还那么小,他才四个多月。”魏青筠痛哭出声:“皇上,那也是你的孩子,你的第一个孩子呀,淑妃她怎么就下的去手,她为什么那么狠,为什么,我的孩子。”
常曦有点烦了,当曾经这个总是端着光艳明媚天下无双架子的魏青筠也开始沦落到走苦情戏的时候,她就觉得很厌烦。
就在这个时候,昭帝却突然开口了,他眼神很冷,看了一眼夏语菡,又隔着太医们看向了魏青筠,声音有点空地道:“你们忘了郑婕妤吗?你们做这些的时候,是不是忘记郑婕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