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认识的小女孩的庞大海时，上像安了弹簧，一下子站了起来；原本板着的脸一下子充满了谄媚的笑容。迎了上去伸出双手握住庞大海的手：“庞局长，欢迎！欢迎！您是来检查庞玉华的学习的吧？我让他们去把他叫来。”

    对于庞大海，潘智维可是认识的。庞大海不光是hh市警察局长，还是政法书记，列席了市党委的。开玩笑，自己要是升教育局副局长还要通过党委的，不好好巴结怎么行。而且，庞大海的儿子庞玉华也在市一中的高中部读高一。

    “不用麻烦了，潘校长，我这次来是有事想请你帮忙的。”庞大海也是一脸笑容。

    “庞局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一声就是了，何必自己亲自来呢。”

    庞大海拉过自己身旁的小妹，对潘智维说“是这样的，这位是我的一个远房妹妹。以前在农村，你看，能不能让她到贵校来读书？”

    “没问题，我马上让他们来办理。”潘智维说完就到办公桌边拨了个电话出去，“喂！是祁主任吗？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潘智维打完电话，又忙着把庞大海和小妹让到办公室的木沙发上坐落，然后给二人各倒了一杯茶。

    接过潘智维的茶，庞大海连说：“潘校长，谢谢了！你不用这么客气。”

    “应该的，应该的。”潘智维忙说。

    见得潘智维这么殷勤，庞大海倒是颇不好意思，又想到小妹可是没进过学校的，怕等下会有什么变故。只得转开话题：“教育局的张副局长今年是要到点了吧？你的呼声可是很高哦。”

    潘智维听他这么说，眼睛一下子亮了。忙说：“那也全仗领导赏识和提拨。到时在常委会上，还请庞局长多多美言。”

    庞大海到是哈哈笑了：“哈哈！我一个大老粗，谈得上什么能力提拔你。不是说吗？打铁还要靠本身硬，这也正说明了，你自己的能力够强。至于说常委会上嘛”

    正说到这个时候，外面却是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把庞大海的话打断了。

    这下把正听得激动不已的潘智维像是在大冬天被淋了一瓢冷水。被气得不轻，但表面上还是平静的说：“哪位？进来。”

    原来是一中的教导主任祁万魁同志来了，他一听到潘校长的招唤，便立马屁癫屁癫赶来了。没想到却是来得太快了，打断了校长大人的重要谈话，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一进来便问：“潘校长，您好！您让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这又才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庞大海，也赶忙迎了过去伸出双手抓住庞大海伸出的手就摇了起来，表功似的向庞大海汇报：“原来是庞局长来了，您是来看庞玉华的吧？庞玉华在学校里表现很好，成绩也不错。”

    潘智维在心里把祁万魁恨了个半死：吃万亏啊，吃万亏。你自己吃亏也就算了，怎么还要拉着别人跟你一起吃亏啊。原来祁主任的姓在当地方言里是吃的意思，也怪了，他也确是人如其名，处处吃亏。不然的话现在坐在校长办公室的早应该是他了。所以大家暗地里都叫他吃万亏。

    不过潘智维表面倒是什么也没表露出来：“祁主任来了？你现在帮那位庞局长的妹妹庞呃，庞局长，您妹妹叫什么名字？”

    敢情，庞大海进来后潘智维只关心庞大海对自己的态度了，连小妹的名字都没问。

    “哦！对，范小妹。祁主任，你帮范小妹同学办理一下入学手续。庞局长能把自己的家属送到我们学校来读书，那是对我们学校的一种肯定，知道吗？你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了。”

    祁主任赶紧表明了立场，“保证完成任务。”

    接着祁万魁主任便和颜悦色的对小妹说：“范小妹同学，你今年几岁了？你以前在哪里读书？读几年级了？”

    小妹乍见到生人到是有些不太适应，也不是说她没见过生人，怕。实在是以前见生人的时候只是掏了人家荷包就走，不用跟人对话。还有就是可能只要处于那个年龄段的人对老师天生都有一种畏惧感吧，只弱弱的道：“我今年十六岁，以前没进学校读过书。”

    这句话到是让潘智维跟祁万魁主任听得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滴个老天爷啊！我们这里最低都是初中啊，没有启蒙教育。这可怎么办？还是潘智维急智：“那你以前自学过吗？”

    小妹到现在倒是适应了他一问便回答了：“有，我以前跟周霞姐自学的，她说我现在已经有了高三的知识水平了。”

    听到小妹提到周霞，祁万魁有些疑惑了：“周霞？你说的是哪个周霞？”

    “周霞姐以前可是在你们一中读书的，不过去年考上大学了，现在就在隔壁的hh学院读书。”

    听到这，潘智维和祁万魁倒是知道了，脸上也现出了一丝骄傲的神色。周霞可是市一中的骄傲，一个女孩子却是去年高考的全省理科状元，全国的榜眼。这份成绩又怎能不让他们这些学校领导骄傲。

    祁万魁说：“周霞可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她是去年全省的高考状元，她说的想必不错了，不过没想到她还有时间教你。不过，你以前没有进过学校，没有学籍档案，到是个麻烦事。”说着还为难的看潘智维一眼。

    当下潘智维与祁万魁一起动手，不一会儿就给小妹建军了一份学生档案，只是在定小妹读读几年级的时候二人又犯难了。

    小妹才十六岁，她自己说有高三水平，可具体没见过也不敢说，想现场考一下吧，考得好到是好，万一考不好呢？范小妹可是人庞大局长带来的，人家一个堂堂市委常委亲自带来的人，肯定关系很亲密，那样做不是当众打庞大海的脸了？

    犹豫了半天，潘智维才跟小妹说：“范小妹同学，你看你的年纪也不大，让你马上就去读高三也不太合理，去读高二吧，这个学年也没多久了。这样吧，你还是先去读高一好吗？这个学期学费也给你免了。把你安排到高一三班，跟庞局长的公子一个班，那个班的老师可是全校最优秀的老师。在那里把你学过的知识再巩固一下，争取两年后再考个全省高考状元出来，你看好不好？”商量的同时还不忘给庞大海卖了个好。

    不想他这一收，到是真的收出个高考理科女科状元来，还是全国的。让继任潘智维校长位置的吃万亏同志是大大的露了一把脸。并因为这而不再吃万亏了。

    庞大海见他这样说也明旭其中和意思，还是客气的说了句：“潘校长，制度还是要遵守的，该交多少学费还是交多少吧。”

    “还遵守制度，制度早tm给你们破坏完了，哪有一天校门都还没进过的就直接读高中了。”当然，潘智维也只敢在心里这样腹诽一下罢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还殷勤的道：“没什么的，反正也只有半个学期了，范小妹同学本该去读高二，就当是在高一旁听了半个学期。只是委屈范小妹同学了。你说是不是？[祁主任。”

    祁万魁在一旁连忙点头称是，心里却是对潘智维鄙视到了极点：委屈个锤子，tnn的事情都让我们这些当兵的做，巴结当官的，向当官的卖好却全没我们的份。小妹想的却是来工作的，对读几年级到是并不在意，当下也没有意见便答应了。

    潘智维生怕小妹好高骛远，不同意去读高一，那可就有些麻烦。见得小妹同意了，开心了不少，当下对祁万魁说：“祁主任，你去看看还有没有高一的教材，去给范小妹同学领一份来。对了，你还顺便看看有没有辅导资料，顺便也领一份。”

    祁万魁应了句“哦！”当下便转身出动了。可在他出门的时候听到潘智维说的几句话却让他怨气更大了。

    原来潘智维在祁万魁还没走出办公室的门口就对庞大海二人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范小妹同学明天就可以来上课了。现在，我先带你们去高一三班的教室看一下，认识一下路，并给你介绍一下你的班主任陈仁秀老师。”

    “那谢谢你了！潘校长。”庞大海说着也站起了身，跟着庞大海向外走去。

    一行人先到陈仁秀的办公室，正好她在备课，见潘校长带着庞玉华的家长来了到很是诧异。一般情况，潘智维是不会到教师办公室里去的。庞大海她到是认识，不过庞玉华的家教不错，在学校没范过什么事啊？再说，就算范了什么事的话，也应该是她这班主任先知道啊！怎么就先给惊动校长了呢？虽然弄不清楚三人的来意，陈仁秀还是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潘校长，你有什么事吗？这位是庞玉华的父亲庞局长吧？庞玉华在学校里很听话，成绩也很好。”

    潘智维连忙一脸笑意的对陈仁秀说：“陈老师，我们来不是为庞玉华的事。是这样的，这位同学叫范小妹，是庞局长的妹妹，要转到我们学校来读书，经我跟祁主任商定，决定放在你的班上。没问题吗？”说着还指了指站在后面的小妹。

    陈仁秀有些面露难色了：“潘校长，我们班已经有六十五个学生了，教室有些小了，有很多都已经坐得跟讲台平齐了。怕坐不到。”

    原来，陈仁秀一直是一中的王牌班主任，在她的手里，学生的升学率是最高的，前届的省高考状元周霞也是她的学生。

    潘智维却满不在乎的说道：“那就把你班上成绩差点的调几个到别的班去，四班不是只有四十来个人吗？反正他们也跟不上进程，在三班强拖的话反而打消了他们的学习积极性嘛，你说是不是？至于协调工作，我跟祁主任会做好的。”

    以前潘智维也没少做过这样的事，这次正好还有几个关系户想到陈老师班上，可以一起办了。

    陈仁秀听得潘智维这样一说，不禁感到一阵无奈，她可是学者型的，心思只扑在工作上，可年年自己的班上总会多出那么几个关系户来。有些还是刺头，常在班上闹事，让她对学校领导的一套很是看不惯，烦不胜烦。当下打量了一下小妹，小姑娘给她的感觉到是不错，蛮可爱的。

    潘智维也不管陈仁秀怎么想，同不同意，拉过范小妹。对她说：“来范小妹同学，认识一下，这位就是你高中的班主任，陈仁秀，陈老师。”

    小妹其实在一进来也一直在打量陈仁秀，见她四十多岁，有点矮胖，脸上却很慈祥，让人有一种亲近感。所以听潘智维一说，便乖巧的起上前去：“陈老师好，我叫范小妹，以后一定会用功读书的。”

    庞大海也在一边说：“陈老师，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这一说到是说得陈仁秀不好意思了。连说没关系。

    潘智维见班主任老师也认识了，就对陈仁秀说：“陈老师，范小妹同学是第一次到我们学校来，情况还不熟悉，我们带她去班上去看一下把她介绍给班上同学吧。”

    陈仁秀领着小妹来到高一三班教室，而庞大海则不愿意上去，说自己就在下面等，潘智维也留在下面陪着他。

    来到教室，正好赶上正准备下课放学，陈仁秀便进去把要走出教室的学生留了下来。带着小妹进了教室，对着下面的学生说：“各位同学，今天我们班上转来一位新同学，她叫范小妹，她以后会和你们一起学习，希望大家以后多多相互帮助。来，我们大家鼓掌欢迎我们的新同学。”说完便先鼓起掌来。一下子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看来陈老师在班上的威信还是很高的。

    等掌声息了，陈仁秀便说了句：“好了，下课。”一时满教室的学生便做鸟兽散。陈老师也领着小妹下了楼。

    “祁主任应该把书领来了，我们现在就去办公室把范小妹同学的教材领了吧。”到把陈仁秀老师听了个莫名其妙：不是转学过来的吗？怎么还要重新领书？但口里却也没说什么。

    一行人到得校长办公室，祁万魁主任果然已经拿着一撂新书在那里等着了。

    庞大海忙走了过去握住祁万魁的手说：“辛苦你了，祁主任。”

    把个祁万魁激动得不行，嘴里连说：“不辛苦，不辛苦，能为领导服务是我的荣幸。”接着又一脸和蔼的对小妹说：“范小妹同学，你明天就可以来读书了。找得到教室了吧？你的座位我们会帮你安排好的。”

    小妹顺着应了一声：“哦！知道了，谢谢你！祁主任。”眼睛却是一直盯着眼前的一大撂书，到是有些兴奋，她可从来没有想一过，自己也有一天能像别的同龄人一样到学校里读书。小的时候见别的小孩背着书包去读书可是让她眼热不已的，还曾为这事在范通面前哭过，也闹过别扭。只是当年范通学艺不精，又还要坚持原则，弄得三兄妹连吃饭都成问题。又哪顾得上这些。不过就算顾得上，小妹也没有户口，读书估计也成问题。

    祁万魁受到庞大海的礼遇，倒是把一边的潘智维看得眼热不已。陈仁秀到是一脸平静，心里却是对二人的趋炎附势很是不屑。

    眼见已经是放学时间。潘智维对庞大海二人说：“庞局长，您看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二位就在这里由我做东，安排个便饭怎么样？”

    “哦！谢谢了！潘校长，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们了。只是今天实在是还有别的事要办。这样吧，改日我做东，再感谢各位。你们看怎么样？至于潘校长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我妹妹在这里读书以后就请你们多多照顾了。”说完还颇有深意的看了潘智维一眼。

    潘智维当然是立马心神领会了，变得满心喜欢：“既然庞局长还另有要事，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下次还是我们做东吧。希望下次庞局长能赏光。”

    “一定，一定。”

    此又客气了一番后，庞大海才和小妹一起离去。离去时，还帮小妹抱了一叠书，要不是小妹非要自己抱，庞大海估计是要包全了的。

    这下到是把潘智维和祁万魁二人看得惊讶不已。觉得这个范小妹跟庞局长一定关系非浅，心里都暗暗决定发后一定要把小妹巴结好了。二人一直把庞大海送上车才回去了。

    正当庞大海带着小妹把车子开出大门没多远，就对路边正勾肩搭背往前走着的一对身材比一般人魁梧的少年猛按喇叭，然后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那两人被惊了一跳，同时转过身正，并且抬起手准备坚起中指的时候，看清了车牌。赶紧把手放了下去，一起嘻嘻哈哈打开车后门钻了进去。

    一钻进车子，看到坐在前排的竟是小妹时，其中一个夸张的叫了起来：“哟喝！这不是才转到我们班的范小妹吗？老爸，你怎么跟她在一起，该不会是你在外面给我生的妹妹吧？哈！快说说怎么贿赂我们两，好封住我们的口。不然，我们什么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被老妈知道的话，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