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光看着他的时候。
当自己对他冷淡的时候。
当自己只顾着追逐他人的背影而忽略了他的感受的时候。
(迪诺先生、他……)
总是没有一丝阴霾的笑着。然后,总是友好的朝着自己伸出手。
“……如果你要走的话……如果你一定要走的话……!!”
是“师兄”的这个男人,会像自己所希望的那样完全用“师兄”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这个男人,笨拙而隐忍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从不勉强自己正视他感情的这个男人……
“带我一起走吧——”
铃奈手腕上的铁链应声而落。迪诺始终没能把那可以夺去铃奈自由的铁链扣起。
——————
“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知晓了‘恋爱’。”
站在落地窗边的女子说着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放到了一边的小几上。她转身,用无神的碧眸看着大床上的男人痛苦似地扭动着身体。
“我第一次了解到,原来人类是可以这样爱着另一个人类的。”
算不上清晰的视野里景物在不断摇晃。热汗自皮肤上涌出,黏腻的感觉令人不快。身体里像是被点燃了一把奇怪的火焰,那火焰持续灼烧着肌肉与骨头,也炙烤着血液与神经。
“铃……奈……”
男人喘息着喊出女子的名字,充满挣扎的微哑嗓音中透出了异常的性感。
“迪诺先生。”
回应了迪诺的呼唤,铃奈很快走到了床边。她那冰凉的右手拂开了被汗水黏在迪诺额头、鬓角上的发丝,抚过了迪诺那有着西方人深邃又有着东方人精致的眉眼与唇角。
“为什么、做这种……事……”
艰难地进行着无法称之为抵抗的挣扎,迪诺用像是马上就会流出泪来的湿润眼眸探寻着铃奈的真意。被灌了烈性媚药的他正拼命和自己身体中产生的低俗欲|望对抗着。
对此,铃奈只是微笑了一下。
“十六岁的迪诺先生虽然对我说让我带你一起走。但是迪诺先生打从一开始就不准备离开吧?”
答非所问。铃奈自顾自地继续着或许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题。
“我是知道的,迪诺先生爱着家族,也爱着家族里的‘家人们’。迪诺先生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家族,也不会抛弃自己的‘家人’。”
“因为迪诺先生是个温柔的人。所以选我或是加百罗涅的这个问题,迪诺先生给不出这个二选一的答案。”
“选我或是师弟以及同盟家族彭格列的问题也是一样。”
无视迪诺脸上那不断变化的表情,冰冷的纤细手指拨开了条纹衬衫上的纽扣。
“所以啊,”
“我替你选择答案吧。”
凑到迪诺的耳边,铃奈轻轻地发出了只有自己和迪诺才能听到的声音。
“——————”
不知是懊悔自责多一些还是痛楚悲哀多一些的眼泪自迪诺的眼眶中涌了出来。
晚春的风依旧有些冷,这带着寒意的风吹的落地窗边的窗帘如同在夜色中时隐时现的幽灵。落地窗外,繁星闪耀,像是洒落在黑丝绒之上的钻石。望着这些闪闪发亮的钻石,又确定了一次婚礼流程的纲吉想象起了第二天自己在神父的面前为铃奈戴上钻戒的画面。
“铃奈前辈……不,铃奈现在在做什么?”
想起铃奈,纲吉的笑容就到了他的唇边。
“会不会……也像我这样也睡不着呢?”
虽然没人听见自己的自言自语,但纲吉还是为自己激动兴奋到睡不着的事情感觉到了些许的羞耻。
“不、不会吧……铃奈以前就是沉稳的人嘛……”
意识到自己再这么下去,明天就要顶着一张睡眠不足、或许还会有巨大黑眼眶的脸去迎接铃奈了,红着一张脸的纲吉闭上眼对着窗外的暗色天空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走回了屋里。
遵从传统,作为铃奈未婚夫婿的纲吉和铃奈在结婚前夜是不见面的。两人此夜均在处于众人保护之下的彭格列总部就寝。同时,为了让新娘还有新郎好好休息、以万全的状态迎接第二天的婚礼,这一天晚上本不该有人去打扰铃奈与纲吉。
然而狱寺隼人还是来到了北条铃奈的房间前。
望着那扇深棕色的大门,狱寺想要敲门的手几度举起又几度放下。
“真是让人看得着急啊,狱寺你。”
一只手从旁伸过。狱寺不用抬眼去看来人也知道那个人是山本武。
“抱歉。”山本轻声笑着:“这次我没法等到狱寺你做好心理准备,再按照顺序去听她给我们的答案。”
山本敲门的手落在了铃奈房间的门上。而铃奈房间的门竟意外的没有上锁。
吱呀——
一线光明从房间中透了出来,那扇封锁了一切秘密的门就这样洞开在了狱寺和山本的眼前。